第四章 以一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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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以一敌四

南明城外的春明镇，比南明城更为繁华热闹。南明城因为其特殊的性质，使春明镇执行者着南明城本应作为连通苍州与中原，北原与楚西的水陆枢纽重任，虽名为镇，规模却相当于一个郡城，用不到两丈的低矮城墙围着。镇里设郡相府，管理凉州郡各种琐碎杂事，大事还得交于南明城内的郡府。春明镇周围分布着磐石寺、清江寺和鸿雁寺，各为华氏、南襄氏和凤凰氏所设。原来这一片叫江州，初万武皇离承渊在乐清泉下设琉璃台聚天下能工巧匠铸神兵利器。后来在这开始建南明城后，才改名叫凉州郡。

“因为这里四季如春，夏季舒适凉爽，所以名为凉州。南明，春明也是取此意。”黎寒瑛突然凑到羽嘉尧身边压低声音，“那是因为南明城本身是个聚灵阵，改变了灵脉走向，风随灵动，这一块才冬暖夏凉。”黎寒瑛白嫩的小脸一下子离这么近，弄得羽嘉尧微微脸红，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假装看别处。

“原来还有如此来历，受教受教。”好在木云轩在一旁解围。

羽嘉尧，木云轩和黎寒瑛三人在前往春明镇的路上，羽嘉尧本以为会气氛尴尬，结果木云轩和黎寒瑛已提前一天见过面，黎寒瑛也一股脑的介绍南明城，到热闹了一路。李睿是磐石寺挂名的学官掾史，平时交给在寺里学习的学生和教学的教授管理。雨带来的近两百人，有近百来人进入磐石寺，木云轩便作为新人的代表进入负责管理的学幕厅，接见木云轩的便是黎寒瑛。黎寒瑛十二岁来磐石寺学习至今已有四年，年龄虽小资历却老，她管理这磐石寺也没人不服。难怪昨天，黎寒瑛说羽嘉尧的着装问题。

要是以前的羽嘉尧，黎寒瑛说这么一大堆，羽嘉尧肯定云里雾里。好在来凉州的路上，白逸晨和他讲解了不少他不了解的氏族与历史。羽嘉尧想到白逸晨，不禁握紧了拳头。

“看你们还不是很了解这里的规矩，我给你们详说下，”黎寒瑛一下子步子迈正了，俨然一副贵族老头模样，“我们这里少了很多贵族繁文缛节，但有些还是要遵守的。”

羽嘉尧到是知道一点，在前朝大熈时，氏族便是贵族的象征，庶民是不能授予贵族爵位的。那时的贵族遵守的礼节用于记录的竹简可以装满一牛车。万武皇离承渊后来废除很多礼节，并且允许庶民授爵做官。羽嘉尧身为司空之子，身处京都，对这些繁文缛节的麻烦之处深有体会，后来去武成院后到是松了一口气。

“第一，平时要穿这种直裾曲裾，凉州这边流行的改动版也是可以的。我们磐石寺一般是深色，不可用皇室的黑金配色。在这里庶民是来不了的，所以带不了家仆，大家几乎都是贵族，用膳就成了问题。于是派前太官令（太官令负责帝王膳食）在这里设了膳房。第二点就是膳房每天每人有配额，凭符令牌领取。对了，你们的符令牌估计过几天会到，这几天直接去膳房就行。错过了用膳的点就只能来春明镇上的食肆了。符令牌就是刻了法阵的铜牌，记录了每个人的身份信息。顺便说一下，顺香坊和裕泰斋的糕点最好吃……”黎寒瑛正在眼冒星星的这介绍着，就被眼前一飞快跑过的女子打断了。说“跑”不如说飞，那速度即使是羽嘉尧这习武十载的全速奔跑也难追上。黎寒瑛大喊一声“筱柔，不许使用疾行”便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了，羽嘉尧木云轩相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迈开腿追了上去。黎寒瑛的速度实在太快，有几次都差点跟丢，好在每次岔路口时都会传来黎寒瑛的声音指引方向。一直追到春明镇依傍的大江江边才看见二人人影。低低的啜泣声从埋在膝盖的女孩那传来，这应该就是筱柔了。黎寒瑛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安慰筱柔。

“可……可算追上了！”羽嘉尧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羽嘉尧转过身看去，一行五人和他们一样上气不接下气，互相搀扶着，一看就是和羽嘉尧木云轩一样拼命跑了很久。七人就这样你喘气来我喘气去，过了一会儿，五人中带银冠者率先发话了：“你们谁啊？”

羽嘉尧平稳了一下气息，说：“我也想问。”

带银冠者旁一身长八尺余(两米多)高大个立马不耐烦的说：“我们有事，与你们无关。”给了一个“你们最好不要插手”眼神，羽嘉尧最烦这种眼神，直起腰说：“君子可不会惹哭女人，我生平最看不起欺负弱者的女人了。”这一行人同样追到这荒芜人烟的江滩，估计和哭泣的筱柔脱不了干系，所以羽嘉尧推断应该是他们弄哭了筱柔。

“你!”高大个刚要反驳，被带银冠者伸手拦下，高大个只好咽声，瞪着羽嘉尧。

带银冠者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对木云轩拱手作时揖（时揖，同辈之间行的拱手礼。）说：“在下萧何忧，冬氏。”羽嘉尧穿着一身短衣，而木云轩一身直裾，萧何忧把羽嘉尧当成木云轩跟班了。

“在下木云轩，林氏。这位是我贤弟，羽嘉尧。”木云轩也回了个时揖。

萧何忧一惊，立马问到:“二位可识木将军和羽司空。”

“家父正是镇国大将军，贤弟恰为羽司空次子。”木云轩说。

“你快还过来。”高大个突然大喊，打断了众人。原来筱柔停止哭泣，手里拿着一个圆形的铜制令牌晃了晃，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眼睛还红彤彤的。

“是萧何忧他们惹哭你吗？”羽嘉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