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往凉州（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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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往凉州（贰）

“效忠？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雨不在理会二人，快马向前。

羽嘉尧想起演武大会那天，穷奇甚至宁安王都对雨很恭敬的样子，这个雨说的也不是大话。白逸辰听过雨的话便若有所思起来。到时他们的对话说到“氏族”佷让羽嘉尧在意。之后几天，也和白逸辰同行，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在京城时，羽嘉尧曾经在一本记载大熈的野史上，读到过氏族这个词。上面写到，大熈的土地在九氏手中，九氏为了力量和土地发生了战斗。书上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古文，羽嘉尧便去问父亲，结果挨了一顿骂，书也被收走了。后来问过兄长，兄长也只知道熈末之乱中提到过九氏。羽嘉尧便拿野史上的话问白逸辰。

“不是‘力’，是‘灵’，你看的大概是《诸论》的手抄本，我读完《诸论》原本竹简那个字是应该译做灵而不是力，”雨突然骑着马出现在左边，每次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白逸辰，你跟他说罢，反正要去凉州，这些他迟早要知道。”雨说完就加快速度向队伍前去了。

白逸辰扶额，“哎，既然这样。你跟雨交过手没？”

“也不算交过手，被一下就解决了吧。”

“别丧气，像雨这种人称为灵者，跟凡人根本不在一个等级。这个天下就掌握在这些具有强大能力的灵者手中。从古至今便是这样。灵者是血脉传承，组成了靠血脉维系的氏族…..”

大夏的皇室是华氏，和凤凰氏以及南襄氏并称为上“上三氏”，这是现存的处于权利顶峰仍保留纯血血脉的氏族，与前朝大熈九氏争雄的境地不同，大熈末年的战争以华氏建立大夏的胜利告终，凤凰氏和南襄氏也封王称臣。其余的氏族也依附于上三氏，与凡人通婚，也失去了纯血血脉带来的强大力量的优势。有些事情羽嘉尧也是多少知道，父亲即使隐瞒，但处在京都之中朝廷之下，多少也是耳闻。不过，听白逸辰将一些细节讲出来，那些听起来像神话传说的故事也变得有血有肉起来，特别是大夏开国帝王万武皇离承渊征战天下那段历史，羽嘉尧看到的史书都将其神化了，看起来太离谱。白逸辰的白家和凤凰氏熊姓同宗，是大熈末年九氏之战的战败者，后依附于凤凰氏。白逸辰有氏族的血脉，没有“灵魂”，成不了修炼者，这种人被氏族称为“草人”。本来像白逸辰这种草人应顺应家族安排，投身于朝政，但白逸辰这样说；“你父亲官居一品，你也知道如今朝廷的状况。我便出来游历了，家里只是说死了会去收尸之类的。”

“还真是看的开。”羽嘉尧也无话可说，“本来以为知道氏族所有的谜团便迎刃而解了，没想到更看不清了。”

在位帝王龙体有恙，按理说宁安王应该是太子，然而以丞相为首一派却扶持舞象之年的兴王。按白逸辰说的，三公，丞相均是凡人，太尉、太宰、太傅和大将军都是华氏之人，华氏为什么放任丞相一派。三公之一父亲应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把身家全压在宁安王身上，政事什么果然麻烦，还好父亲安排兄长从政。羽嘉尧默念着军不参政把这些抛在脑后。

“我们一行虽说那个副尉是卒长，但只要遇到路线问题总要得到雨的同意。按雨的意思他不是华氏的……”

“我只是草人，”不等羽嘉尧说完，白逸辰立马打断，“朝中之事我倒是略知一二，若说氏族内部的事，我只能抱歉。”

“我们现在不就陷入了氏族的争端之中了么？”

“话可不能这样讲，你，咳咳…..”白逸辰干咳两声，眼神示意羽嘉。羽嘉尧一抬头便对上斗篷下雨那灰色的眸子，雨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稍作休息，一刻后要加紧脚步。”副尉逆行着向队伍发号施令。

难道雨听到了？听闻修炼者五感远超常人。真是令人不爽的笑容。羽嘉尧心中想着，翻下马来，从行囊中摸出一块饼啃了起来。

“还是不要打听他为好。”白逸辰下马时低语道，把矛递给羽嘉尧，“我去方便。”

白逸辰的矛入手有些沉，如羽嘉尧所料，矛柄并不是一根实心的铜棍。看矛上的雷纹像是大熈时代的铜器。

“看样子是三百年（指的始历一千三百年左右）时的仿大熈时的矛，”大哥木云轩盯着矛看了看，“这个矛头和矛柄之间的处理方法是永武年（始历1108年至1119年）以后才出现的。”木云轩这几天都跟在副尉身后帮忙，在同龄人中大哥确实更可靠，让人心肝情愿的喊大哥，未来会成为像他父亲镇国大将军一样的国之栋梁吧。这休息的时候，木云轩便过来找他。南宫将军虽以剑豪名冠天下，但他的枪术也是举世无双。木云轩在南宫将军那主习枪术，加之自家的枪法融会贯通，常受南宫赞赏。在枪和矛的研究上，大哥木云轩不在话下。

“那也差了两百年，你怎能断定。”

“这里有写。”木云轩指着柄尾。

羽嘉尧不好意思笑了笑，压低身音问：“令尊身居高位，和华氏是什么关系？”

木云轩有些惊讶，随即收住了，说：“我们木家林氏很早前就归顺华氏了，算是忠于华氏，和华氏并不同宗。木家自然是宁安王一派的，这点你到不用担心。”木云轩以为羽嘉尧担心党派，连忙表明立场。

“那，雨也是……”羽嘉尧若有所思，雨也许是像林氏这样归顺华氏某个氏族的人，雨说过还人情，难道是华氏帮过他们。

“说起雨，我倒是在京都见过，没看过脸，那灰色的眸子实在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