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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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引来了影怪吗？”宁檬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都余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宁檬定定地看着周围，完全可以发现四周越来越明显的影怪。

风中似乎也有诡异的声音传来，有桀桀怪笑声，有鬼哭声，还有隐约的歌声。

都余心脏收紧，多少次粗心忘带火把的时候，他就是在这声音里莫名死去的。

宁檬笑了：“环绕立体声的bgm要比游戏里要恐怖得多啊。”

都余没敢回应，他觉得宁檬似乎要准备做些什么，但又不敢肯定。

宁檬转过头，表情又像笑又像哭，能看到眼里是有泪水的，但眼神又很坚定：“我很没用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游戏是，做实验也是，就算是做人也是。在《传送门》里我连左右键都按不好，我也不会说话，也不漂亮，自作聪明，考清华的研究生也考不上。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总是拖累别人，让你帮我在宿舍养狗是，这次也是。”

她没控制住，眼泪大蓬大蓬地流：“你走吧，或者我离开。有火了你再来找我，找不到就别找了。我知道你的san值肯定很高，没我拖累你肯定可以在这个游戏活很久。”

她又笑起来：“说不定这是个梦对吧，我下午喝多了，我们现在在ktv？我就这样睡着是不是很不雅？”

她轻轻哼：“庐州月光洒在心上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我刚才唱了这歌就睡着了？”

宁檬晃晃手里的手链，五彩石头的，流光溢彩，很好看也很适合，“就是梦啊，你原来送的我已经丢了，现在还有，肯定是梦。”说着踉跄起身，就要离开。

都余已经懵了，宁檬没疯，她在自我欺骗，离开选择死亡。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留她在这里？那不过一起死而已。让她走，说不定自己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

想是这样想，但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拉住了宁檬，嗫嚅许久，都余只感到往日灵活的嘴皮子现在很干涩。

能说啥？“别走，我们一起死。”还是谢谢你的牺牲？要不就是言情剧，“我把你从蜘蛛嘴里救出来不是让你送死的！”

太苍白，太苍白，言语这一刻很无力，只有影怪张牙舞爪。她若离开，都余至少还能撑上一两个小时，她若留，几分钟以后大家一起死吧。

手抓住的是手腕，上面的手链硬硬的，都余看过去，确实是他送的礼物，但都余也记得，大二的时候，宁檬就说它丢了。

“咕咕。”某些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下子冲开了这沉重的气氛。

“一直没吃东西？”都余找到了话题。

重回现实，宁檬羞红了脸，梦的细节可不会这么真。一声咕噜声也把她所酝酿的一切情感，勇气和牺牲都给冲散了。

她犹自嘴硬：“给我吃的，我要做个饱死鬼。”

“别闹了小妞，要死一起死。人死鸟朝天，怕个卵！”都余也从刚刚的氛围里挣脱出来，什么生离死别，他可是说过，要把所有人都安全带出去！

做不到，就一起死好了。

“给，饥荒牌胡萝卜，绝对好吃，一百块一斤都买不到。”

宁檬接过胡萝卜，犹豫了一下说：“你忘了，不准说脏话？”

“我哪有……人死鸟朝天？呵，呵呵，是有点不雅哈。”

递过吃的，都余再不多想别的，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眼前的木弓和火绒上，仔细回想着所有已知的步骤，稳而有力，不断尝试。

“余儿……好，好吃，真好吃……额，这是？”

都余撇撇嘴，吃货啊吃货，你刚才赴死的劲头呢？

就在都余正机械工作的时候，火星出现了！

宁檬大喊一声，高亢得很，火星好像被吓到了，一下子缩了回去。

“你特么……”都余火从心头起，虽然他明白有一就有二，但一刹那间的情绪反应还是没能控制住。

都余转过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有些……气？？？！”

声音简直比刚才的宁檬还要高亢。宁檬白的发青的手里，正捏着一团火，生命之火，祛邪之火。

光不大，但比它鲜红的本体还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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