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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烛光，照亮的不是漆黑的夜，而是空洞的心。
裴矩在沉思，裴宣在一旁候着丝毫不敢言语。许久，裴矩终于开口，“对于这个儿子你是怎么想的？”
“十一年前那场大火让我痛失爱人和孩子，没想到如今却能失而复得。我自然是想让他认祖归宗。”
“唉，都怨我当初为你指的这桩婚事。”
“父亲，何必如此说？婚姻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如今尚儿也很优秀。”
裴矩叹了一口气，“凭借凡儿的神通，想必暗卫已在长安城中四处查探，只是这十年来你早已不用这清居雅士之号，想必找到还需要一些时日，如今只能出动出击。”
“父亲想怎么做？”
“我这个做祖父的还没和自己这个孙子好好谈过呢。”
“您要亲自去见凡儿？”
“不止是你，我也想让他认祖归宗。”裴矩忽地叹了一口气，“如今裴氏一门双相，风采无限，你二叔那一支还好说，可你性子中庸温和，若是盛世可做一太平族长，可如今这天下是前所未有之变局，却是难支如此局面。尚儿虽天赋异禀，但性子纯善，仿若白纸，做一太平神仙好，当一世俗族长难啊。”
裴宣满是惭愧，“都怨儿子无用，让父亲还需如此操劳。”
“无妨，事情总是有了转机，若凡儿入我裴氏门，我们便有了自己的剑和盾，即使裴氏再无一人出，等度过这段时间，一定还能扬光大。历来世家皆是如此度过乱世，凡儿一定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您何时启程？”
“凡儿不是已经督办完赵德江，想必如今正在视察修坝之事，宰相前去视察一番也无妨。”
“那孩子便静候父亲佳音。”
裴宣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妻子已经先入睡，裴宣静悄悄地褪去衣衫，刚躺到床上，妻子便揽上了自己。
“怎么还没睡？”
“尚儿快回来了，我有些兴奋。”
“我看裴忠飞鸽传书，尚儿这一路见闻不少，此次回来还带着你儿媳妇呢。”
“那这小子还真有本事，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跟着他。”
.......
夜已经深了，两人的谈话也息了。黑暗中裴宣睁开了眼睛，夫妻本是最亲近之人，如今却是同床异梦。
而在九江郡，本事漕运府的衙门如今却传出声声哀嚎，夜，正是释放罪恶的好时候。林凡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这世界上再无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大人，赵德江已经招了。”
“没劲。”
“这郎世清与赵德江同属阉党，此次计划谋杀大人乃是郎世清所为。”
“随我去看看赵大人吧。”
本是雕梁画栋的房间如今充满了血腥味，“下次不要那么粗鲁，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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