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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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孛来让侍者下去,只留下心腹。
缓缓道:“其实,本首领来辽东。”
“看重不是辽东这苦寒之地,更不是辽东这点破玩意儿。”
“而是有人联络本首领,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孛来慢悠悠道。
巴达瞬间清醒了,惊呼道:“孔家?”
“没错。”
孛来点点头:“就是孔家,他们找到本首领,愿意付出大代价,救他们出水火。”
“什么价码?”巴达问。
啪!
孛来却把酒壶砸了:“本来谈好的价码,本首领进了辽东,他们反而消失了!”
“本首领被耍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咱们喀喇沁部谈判!”
巴达用“你真蠢”的眼神看着他。
孛来却说,孔家给他送来一千口铁锅。
“这么多?”巴达目瞪口呆。
“他们答应,事成之后,愿意付出一百万两银子,还有大量火器,你说本首领能不心动吗?”
孛来义愤难平:“但孔家人消失了,怎么也联系不到!”
“所以,本首领要打破盖州。”
“抓住孔氏,逼他们拿出东西来!”
巴达了然:“首领为何不早说?”
孛来目光闪烁:“明人孱弱,辽东空虚,咱们抢够了,回去的时候,顺手把孔家拿下,再勒索一百万两银子,何不美哉?”
“首领圣明!”巴达拱手道。
“首领说怎么打吧,俺嘎比亚的命就是首领的!”嘎比亚不懂弯弯绕绕,哈哈怪笑。
孛来走向沙盘,看了半天:“营口是通往盖州的必经之路,打不破营口,就别想进入盖州。”
“嘎比亚,本首领给你一天时间。”
“不惜一切代价,打破营口!”
“破了营口,允你们欢乐一天一夜,不封刀。”
孛来冷冷道。
嘎比亚欢喜道:“谢首领大恩!”
兄弟们憋久了,就想进去杀一通。
“告诉兄弟们,大家都留着点力气,打破营口后,再打破盖州,照样不封刀,最后咱们就回家!”孛来发狠道。
营口遭到猛攻。
守城将领施艽,乃是施聚的弟弟。
因为镇守盖州,焦胜驻守盖州,焦谦镇守石门关,施艽镇守营口,算是把盖州围成个铁桶。
粱房口关被攻克后,营口城池暴露在敌人兵锋之下。
施艽就知道,营口危机。
奈何辽东被切断,营口的支援来自海上,施艽特意分兵驻守辽河口,绝不能断了海上的支援。
营口能坚守这么长时间。
全靠海上支援。
来自山东的军械源源不断运入营口。
但今天清晨开始,营口便遭遇前所未有的猛攻。
“鞑子急了!”施艽满嘴大泡,急的。
他官袍全是泥土,也没工夫处理。
他往来于四面城墙,亲自看一眼城墙防守,才放心。
满身大汗地坐在营帐内。
顾不得热了,营口危机,他必须要守住。
“同知大人,北城墙危及!”传令兵来报。
“从南城墙抽调人过去!”
旁边的指挥佥事申思恩拱手,道:“同知大人,南城墙本就守军不多,万一鞑子绕到南城墙去,城池顷刻便破。”
“你有什么办法?”施艽看向申思恩。
申思恩是女真人,其父在永乐朝归化,其父死后,他便袭职当了指挥佥事。
“末将愿意率人去守城!”申思恩跪在地上。
守城,怕是九死一生。
但只要城池守住了,他们全是大功。
李贤不断传令安抚,告诉他们中枢已经派军来救,他们从水路上已经得知,梁珤军就在辽东,正在寻找敌方主力。
甚至,皇帝还亲自传来圣旨,告诉营口守住,辽东守住,朝堂援军很快便到。
皇帝的亲笔圣旨,就挂在城门楼上,让所有兵卒都看得到的地方。
所以营口,以及辽东诸城还能苦苦坚持。
就是因为还有一丝希望。
“申思恩,只要活下来,你就是我施艽的生死弟兄!”施艽也做好了为国战死的准备。
他兄长施聚给他写信说,他两个儿子,全都进了讲武堂,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别人能投诚,他施艽绝不能投降!
“谢同知大人提拔!”
申思恩出帐,从城中点兵,去支援北城墙。
可当他抵达城墙,发现瓮城已经破了。
他不得不组织退下来的人,守住内城墙。
营口不在敌人兵锋之下。
所以城池年久失修,瓮城也只是建了一道而已。
之前喀喇沁部舍不得拿人命填。
所以迟迟无法攻克。
现在,孛来下了狠心,变骑为步,用命填,攻克营口,旦夕可待。
申思恩站在城墙上,亲自指挥。
尚且维系住军心。
但守军却感受到了敌军的坚定信心,誓要破城。
“弟兄们,守住!”申思恩中了箭矢。
“都他娘的别怕,他们是攻,咱们是守,怕个毛!”
申思恩嘶吼:“只要守住了,个个有功!”
“皇帝爷爷的圣旨,看着我们呢!”
但是。
敌军攻得太凶了。
用人命填满了护城河,然后攀登上城池,攻克了瓮城。
如今又有勇士,不顾生死往城头攀登。
孛来在后方眺望。
每死一个兵卒,他都肉疼不已。
这些可都是好骑兵啊。
却死在了攻城上。
这一战,死伤恐怕要超过三千人,这是他出道以来,打得最惨一战。
这也是孛来第一次玩命攻城。
他也想驱赶附近百姓攻城。
但他手下人,早就把村子里的百姓都杀光了,辽东除了城池内,城池外万里无人烟,只剩下苍蝇在无数尸体上转悠。
“同知大人,东面城墙塌了一段!”
施艽猛地站起来。
看了眼点将场,能调的兵,已经寥寥无几了。
身边所有将领,全都派出去了。
“给本同知披甲!”
施艽目光坚定:“城在,本同知在,城亡,本同知亡!”
他率领最后剩下的二十几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堵上城墙的坍塌地段。
营口守城兵丁七千人。
打了两个多时辰,就剩下四千多人了,全都带伤。
城墙塌了一段,堵上一段。
全都是用命填啊。
终于等到敌人暂且退军。
火头军给他们发放干粮,全是白面馒头。
这是断头饭。
施艽打开仓库,把所有好东西都让人做上,给弟兄们吃最后一顿饭。
吃完了,就与城池一起殉国!
但,营口上下,没有一个兵士想要投降。
因为城门楼上,挂着皇帝爷爷的亲笔圣旨,皇帝爷爷告诉他们,朕在中枢看着你们,你们都是大明的英雄!
战后,朕必重赏尔等!
整个辽东,只有营口、盖州等沿海城池,尚能和中枢联络。
皇帝都下了亲笔圣旨,令辽东坚守住。
“同知大人!”
军中传出一阵悲拗痛哭。
施艽被抬出来,他浑身都是血,肚子出现一个大窟窿,血流不止。
“都他娘的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施艽朝着他们咧嘴笑了:“不必给老子治伤,把老子抬到城墙上去,老子死,也要死在城墙上!”
东面城墙上的兵丁悲拗痛哭。
施艽算不得大将之才,但却在营口军中有好名声,军中上下愿意听他命令。
因为他好赌,每个月的俸禄,全都赌输了,然后又想办法弄钱,弄来的钱都进了兵卒的口袋里,因为他逢赌必输,还天天赌。
就这样,诡异的形成了好名声,军队上下都愿意听他的命令,愿意服从他。
“办!”施艽实在太疼了,不想说话。
他就想死在城墙上。
让皇帝爷爷看看,老子施艽,以命殉国,不愧皇恩!
刚用了一口饭,喀喇沁部的兵又打了过来。
完全不计后果的猛攻。
“一群废物鞑子!哈哈哈!”
施艽站在城墙上哈哈大笑,推开扶着他的兵丁:
爆喝道:“老子死了,也不会让你们攻克城池!皇帝爷爷的圣旨,岂是尔等狗鞑配看的!哈哈哈!”
笑声直冲九霄。
却也激怒了喀喇沁部,兵丁如潮水般攻打施艽。
“不必管老子,守城!守城!”
轰隆!
施艽的声音戛然而止。
东面城墙被攻克了。
喀喇沁兵如潮水般涌入城池。
施艽被埋在废墟里,眼睛却怔怔地看着城门楼子上的圣旨:“臣、臣有罪……”
哒哒哒哒!
却在这时,天边传来急切的马蹄声。
马蹄声凌乱而又仓促。
本来冲入城墙里的喀喇沁兵,仿佛受惊般回眸。
同时,喀喇沁大营里传出号角声,号令全军回营。
喀喇沁兵不明所以,全都小声咒骂大营,才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城池。
“同知!”
还活着的兵丁,把施艽从砖头里挖了出来。
“告诉各城墙,援军来了!”施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医者!医者,来救人!”兵丁大哭。
施艽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城外。
坍塌的城池缺口,能看见卷起来的万丈尘烟,那是骑兵援军。
他就定定地看。
想知道,是谁来了!
当一个身影,靠近这段城墙,他看清了,是辽东总兵曹义。
施艽嘴角翘起一抹笑容,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陛下,营口,微臣守住了,微臣不负您的厚望……
施艽没了气息。
“同知大人!”
营口城内,传来悲拗的哭声。
喀喇沁部袭扰辽东,战死的指挥同知,施艽是第四位。
战死的指挥佥事,共有十二人。
“施艽!”
曹义推开围着的兵丁,走到施艽的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医者呢!给他治,快点给他治!治好了他,老子把辽东总兵的位置让给你做!”
施聚、施艽兄弟,是他看着长大的。
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曹义以为,施聚和焦礼,虽是异族,但却有一颗赤胆忠心,等他死后,这两个人就能为朝堂镇守辽东。
施艽没有多大的天姿,也就是指挥使之才。
但他为人忠恳可靠,交代他的事,死也能办成。
曹义慢慢站起来,迎风把眼泪吹飞:“传令下去,攻打喀喇沁大营,老子要让鞑子的狗命,给我大明将士殉葬!”
骑兵如风,攻杀那些弃马变步的兵卒。
孛来见状不妙,令骑兵和辽东骑兵对冲。
两股骑兵犹如洪流。
倒霉的是步兵,夹在两股骑兵中间,瞬间成为肉泥。
就这一冲,起码就死了上千人。
“哪来的明军?”
孛来大吼大叫:“都他娘的没吃饭吗?嘎比亚,带兵给老子冲!打死他们!”
但是。
辽东军真的未必差多少。
尤其当辽东军同仇敌忾之时,士气能消除掉骑术上的差别。
起码一换一,换命打法,还是会的。
顷刻之间,营口城外,成为一片血潭,无数马匹倒在地上,骑兵被甩飞,最后被后面的马匹踩成肉泥。
“快,修筑城墙,快!”
曹义没发疯。
施艽用命保的是营口城池。
他绝不容许施艽的命,白白丢掉。
当看见营口城池重新建立起来,孛来就知道中计了,但这个时候鸣金收兵,怕是损失很大。
只能咬着牙打。
孛来却想不通,哪来的强军?
这股骑兵,骑术稍差,那也是明军的精锐部队。
明军在辽东满打满算只有两万骑兵,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消耗?
而且,这些明军都被困在城池里,怎么会忽然出城呢?
难道这是明军的援军?
从哪来的?
孛来百思不得其解。
而战场上,又出现新转机。
就在喀喇沁军冲垮了明军骑兵阵,千钧一发之时。
辽东军的神机营绕到了喀喇沁骑兵身后,对着骑兵一顿扫射,打完就跑,迅速撤出战场。
把冲垮明骑兵的喀喇沁军直接冲垮。
孛来只能鸣金收兵。
这场仗,打得窝囊不说,损失惨重。
起码丢了八千兵。
他总共才两万五千人,一口气损失八千人,只剩下一万七了。
但明军也不好受。
这支新来的骑兵,几乎被冲垮,损失殆尽。
曹义收敛军队时,眼泪差点呛出来,收拢了三千七百骑兵,但个个带伤,根本不能打了。
好在明军是守城一方。
可以将伤病运进城池里。
也幸亏营口囤积了大量药材,都是从山东转运过来的,可以给伤兵医治。
一万骑兵,一仗就打崩了。
好在城池重新加固,喀喇沁部想再打破营口城池,也得掂量掂量。
曹义手里还有四千神机营可用。
“孛来果然在这里!”
曹义顾不得伤悲,走到沙盘前,开始琢磨起来。
“他们为什么死咬营口不放呢?”曹义想不通。
“总兵大人!”
申思恩浑身都是伤,却还在强撑着,他虎目含泪:“施同知大人,曾在一伙镖局身上,找到了大量的铁锅,据说是运去了北方。”
曹义脸色微变,军中走私,屡禁不止。
难道是辽东军将干的?
“细细说来。”
根据申思恩所知,这些铁锅是从海上来的。
运去北方。
施艽刚开始怀疑,这是运去抚顺马市的。
曹义松了口气,不是辽东军的做的就好,省着他难做。
“结果,这些铁锅运去不久,喀喇沁部就兵临辽东了!”申思恩哭泣道。
“你说什么?”曹义惊呼。
“那镖局的人本来被扣在大营里,后来有人持辽东督抚的手令,令吾等放人,吾等才被迫放人的。”
辽东督抚?李贤?
曹义眼睛一亮,李贤竟然参与走私?
这是好机会啊。
李贤不是要拿捏他嘛,他难道不能借机反拿捏李贤吗?
李贤是文官集团的代表,有他帮助,再加上圣上垂青,说不定能直接荣封侯爵。
他有生之年,图的不就这个嘛。
“之后你们还见过铁锅吗?”曹义又问。
“那个镖局,一直都在运铁锅。”
“什么镖局?”
“长风镖局。”
曹义命人记下来,他要找山东同僚核对一番,再看看这些铁锅去了哪,和李贤有什么关系?
“此事不可与别人说起,本总兵怀疑这些铁锅,是运去鞑靼的,所以要禀明圣上,才能行事!”曹义吓唬申思恩。
“标下遵令。”
申思恩一听圣上,吓得跪伏在地,连连称是。
曹义却琢磨开了,能否靠此,拿捏李贤呢?
“你先去休息养伤,有多是仗要打的!”
曹义冷哼道:“孛来杀了老夫的侄子,老夫就要他的脑袋顶命!”
其实。
他的计划已经出现了偏差。
本来是要合围喀喇沁部。
他脑袋一热,为施艽报仇,却先把自己打崩了。
如此一来,他的辽东军就出现捉襟见肘的情况,等合围之势大成,他手上没有足够的骑兵,怎么吃掉孛来的主力?
总不能拿神机营去追骑兵吧,那就是给骑兵送菜。
但曹义心思在扳倒李贤上,根本没发现这个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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