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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最后…也没成功。
反而被狠揍了一顿。
王锦揉揉肿起来的脑袋,苦恼地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最起码莲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做不得假。
这样就挺好。
王锦伸了个懒腰。
往后应该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第三次探索,分部遗迹,跟黑船的冲突与决战,
再然后,就是神使的终点。
登上终北大陆那一刻,就意味着分道扬镳,乃至大打出手。
虽然嘴上没说,但莲心里很清楚。
所以他在意这场酒会,甚至为此提前做了准备。
因为被顶替掉就这么错过…
“我怎么会让那种事发生。”王锦小声嘀咕。
“呕…”他趴在船边一阵反胃,良久才站起身,擦了擦嘴角。
“就是连着喝了两轮有点顶不住…呕…”
海面倒映着银色的船灯,仿佛月光。
身材娇小的神使站在王锦不远处的黑暗中,他背靠墙壁,微笑着低下头。
——
实在是喝太多酒了。
王锦用力晃了晃脑袋,继续在甲板上徘徊。
酒会还没结束,再这么下去雷纳德和萨雷斯估计快要拜把子了。
不知道烧黄纸还是喝血酒,应该按哪边的规矩来。
偶尔从乱糟糟的事情中抽身出来,确实能让精神得到极大的放松。
从某个角度来讲,要感谢一下塔莉垭。
胡思乱想着,王锦很快便走到了船尾位置。
他皱起眉头。
甲板上有血,从拐角延伸过来,一直到自己脚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量。
敌袭?有人出事了?
无数念头瞬间在脑海中涌出,王锦手掌一翻摸出匕首,悄声靠近。
乱糟糟的短发,连体的工装和长靴。
“小肆。”看清对方是谁的王锦收回匕首。
四号猛地一惊。
看到王锦的脸后,她的表情连续变换几次,最后定格在浓浓的愧疚与自责。
王锦看着地上的鲜血,又看了看四号遍布伤痕的手和胳膊。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练习。
面色苍白的女孩一阵摇晃,差点跌倒,又咬牙站住。
王锦按住她准备再次抬起的手。
“我…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四号低下头,“其他人都成功了,就连琉都摸索到了门路…唯独我不行。”
“六个人里面,就只有我不行。”
“如果这样,再遇到她的话…”四号闭上眼睛,面前浮现出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重砸,再重砸,直到自己失去意识,再也拿不住武器。
好像根本没办法反抗一样,那种程度的强敌…
自己该怎么在她面前,保护好其他人?
愧疚与自责逐渐填满心扉,四号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王锦的失望与责骂。
沙沙。
粗糙却温暖的手落在头上,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
“虽然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别人说出这种话,但是…”王锦和四号躺在用作垂钓的躺椅上,听着耳边的海浪声,“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人一旦被不安左右,原本能成功的事也会失败。”
“小肆,你的压力从何而来?”
王锦转过头,看着四号。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四号都是最特殊的。
最强,最不服管教,最先跟自己接触,也最信任自己。
甚至王锦第一次团灭女孩们,也是因为四号。
她是跟王锦最亲近的那一个。
“是…”四号垂下眸子,“因为上次的潜入。”
“有点害怕吗?”王锦伸出胳膊,“回忆这些让你不安的话,可以抓住我的手。”
“…嗯。”四号点点头,用冰凉的手握住王锦,“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强的实验体,理应保护大家。”
“可那个女人,名字叫‘樱’的。”
“明明都是实验体,我却完全打不过她。”
“我不再是‘最强’的。”四号的手掌微微收紧,“就连这次练习也是,其他人轻而易举就能超过我。”
“再这样下去…”四号沉默下来。
额头一痛,女孩捂住脑门,看着王锦。
“所以呢?”王锦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让自己贫血,胜算反而会增加吗?”
“…”
“我觉得真正重视一件事,并打算为之努力的话…维持最佳状态反而是最基本的。”王锦伸出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小肆,你有喜欢看的电视节目吗?”
“有,是勇者打败魔王的故事。”
“那你觉得,一支全员把警惕性拉到极致,风餐露宿,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剩下所有时间都用来消灭魔物的队伍。”
王锦竖起一根手指。
“和一支每天睡够八小时,合理排班轮流守夜,认真配备营养餐,保持心情愉悦关系和谐的队伍。”
王锦竖起第二根手指,把它们狠狠撞在一起。
“如果让他们敌对,哪边胜算更大?”
“嗯?诶?不是讨伐魔王吗?为什么自相残杀?”四号愣了愣。
“比喻,比喻而已。”王锦笑着摆摆手。
“那…当然是第二支队伍会赢。”四号想了想,给出结论。
“对啊,”王锦悠闲地向后倒去,“吃好睡好,是对敌人,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我也有过压力很大的时候,有时候连续几天都睡不了好觉,但是…”
王锦拿过背包,倒在桌上。
“我会备着糖果,零食,还有自己煮的粥。”
“压力再大也要注意身体,毕竟那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要喝粥吗?你中午吃剩下的炸虎鲸和海带我还留着。”王锦挽起袖子,捏了捏女孩的脸,“乖乖吃饭,我也会说‘有小肆在真是太好了’,怎么样?”
“…嗯,”四号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用力点头,“要吃!”
——
第二天清晨。
王锦捂着因为宿醉微微胀痛的脑袋,看着面前正一边戳手指一边吹口哨的金发姑娘。
塔莉垭恢复正常了。
这姑娘昨天晚上展现出了惊人的斗志,愣是在醉到不行的情况下摸进了王锦的房间。
可惜,人类是有极限的。
塔莉垭终究没摸到王锦被窝里,而是在地板上蜷缩着嘟囔了一宿。
“老,老师!早安!”她挠挠脑袋,“事先说好,我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可记得很清楚。”王锦眯了眯眼睛,伸手按住塔莉垭的脑袋,用力揉了两把,“你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诶诶…?”
“也没有假期了。”
“呜哇…!”
塔莉垭捂住脑袋,哀嚎着捶打地板。
——
黑船,心理咨询室。
身材纤细的女人在凳子上坐下,望着面前的飞鸟。
“我需要心理疏导,”樱指了指脸上的黑眼圈,“这几天一直在做怪梦。”
“啊…咳,是骨头在天上飞的梦吗?”飞鸟轻咳两声,“还是天使拿着青蛙战车降临在面前的梦?”
“…你前一个说的是龙女。”樱叹了口气,“我明明禁止她来骚扰心理医生了,回头就掰断她的角。”
“话说回来,”樱双手手肘放在桌上,手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倾,“我们这种人早就应该没有做梦的能力才对。”
“你有什么看法吗?”
飞鸟微笑着点头。
我【塞壬粗口】能有什么看法!?我才上船不到一个月,不老泉的影子都没见到啊!
问这种问题之前倒是【塞壬粗口】让我多了解一点啊喂!
这破心理医生真一天都不想当了!【塞壬粗口】!
飞鸟依旧保持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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