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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恨消魂灭，又或者，新恨胜长恨。
太乙天尊又生暗叹，叹罢，他上前一步，笑问：“太子殿下，人间太平，陵阳犹在，你违约了。”
“阿妧死了。”
太乙天尊忙掐指一算，那人间的女帝竟于卿流景的棺木前抹脖而死？！
“太乙，本殿之所以要人间太平，是因为阿妧在天下，若她不在，天下平不平，与本殿何干？！”
太乙天尊蹙眉：“太子殿下，身为人皇，您当心怀慈悲。”
“呵。”卿流景嗤笑，“当心怀慈悲的是神仙，所以慈悲的太乙天尊，麻烦你立刻让阿妧返阳，否则，本殿就领着千万恶魂杀去人间，叫人间如地狱！”
话音将落，恶魂喧嚣。
“太子殿下，恶魂再凶，不敌九天神兵。”
“要不要打一场？”
“……”
若打，天兵必胜，然，恶魂是六道之一，一旦灭尽，三界的平衡必被打破，届时，乱得将不止人间。
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连神鬼都惹不起。
罢了。
“请太子殿下稍等，本尊去去就回。”
“有劳。”
一个错身，太乙天尊到了奈何桥前。
人间女帝身着白衣，神色略显茫然地从孟婆手里接过一碗汤，他正要
喊一声“且慢”，却见那女帝眼神一凛，将孟婆汤倒进忘川。
“芳君何在？”
太乙天尊飞上奈何桥，一个拂袖，带着清妧回了祈愿塔。
“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未免天下生乱，还请陛下保重自己。”
清妧挑眉：“你是神仙？”
“是。”
“甚好。”
说罢，清妧扬手，又抹了脖子。
一个眨眼，二人回到忘川，清妧目色凌然道：“大神仙，你救我一次，我便杀自己一次，且看是你救得快，还是我杀得快。”
“……”
饶是太乙天尊定力极好，也被清妧闹得无语：“陛下，活着不好吗？”
“芳君在，活着自然好，芳君不在，虽生尤死。如果大神仙不想我死，那就让芳君回到人间。”
“陛下怎知本尊能让太子殿下回去人间？”
“是我愚笨，用了许多年才想明白，长恨花既然不是人间之物，那便只能是天上或者地府之物。
以芳君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出来。
他猜得出来，却从未苦寻破解之道，反倒由着长恨花开败，我猜，他或是和哪路大神仙做里笔买卖，对吗？”
“咳。”
神佛不打诳语，太乙天尊不能承认，却又无法否认。
他不说话，清妧便知自己猜对了。
于是，她又问：“人死不能复生，可我不仅复生，还杀尽前世仇人，我能如此，是因为芳君吧？”
“……”
人间几千年，不曾出过女帝，他以为安清妧能登基，是靠太子殿下谋划，如
今看来，女帝之强，不逊太子殿下。
“所以，芳君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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