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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坐中间，丁钊夫妇坐两边。张氏把褥子搭在几人腿上，小铜炉放在丁香悬着的脚下。
丁钊看看闺女，没有流泪，但鼻子眼睛都是红的，在极力压抑内心情绪。
闺女一直这么懂事。害怕，却不会明说出来。
他搂着丁香说道，“香香莫怕，没人会伤害你。爹不允……”
张氏又抱着丁香哭起来。
哭得丁香心都碎了。
她后悔了。不应该给邱望之暗示的太明白，这一天不该这么快到来。
半个多时辰后来到金吾卫衙门。
风雪更大，乌云压得低低的，天阴沉得厉害。
几人被邱望之带去一栋厢房。
正前方的大案后，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若丁香所料不错，应该是金吾卫统领谢大人。
张老三看了丁钊和张氏一眼，哆嗦着说道，“认识，他叫丁钊，她是他媳妇，我们当了一年邻居。”
这件大案是金吾卫办下的，当然是由谢大人主审。
谢大人看看丁香和“荀香”，说道，“两位姑娘年纪尚小，此事她们也身不由己，带出去听令。”
等来到京城，他们得知沈瑜的闺女是三个月时死的，又猜测孩子或许是荀驸马外室所生的私生女。怕丁香回去受气，也不愿意归还。
丁钊答道，“没有。”
“午时初，下官买了一盒子东西，回家路过银丰大街时突遇惊马，慌忙中手中的盒子被挤掉，捡起来后又跟着人流走。
荀驸马皱眉说道，“香香，听话。”
东阳公主搂着荀香说道，“什么事一定要把她们打发走？本宫闺女不走，要跟本宫在一起。”
直至上个月丁钊再次被张老三认出，由于害怕去跟董义阖坦白了这件事。董夫人说出荀千松十一前死了一个闺女，死的日期正是捡到孩子的那天，几人才开始有所怀疑。
丁钊躬身道，“禀大人，是。”
谢大人高声问道，“堂下之人可是丁大人、丁夫人？”
假荀香不愿意走，起身倚进东阳公主怀里，“娘，我不走，怕。”
丁钊是命官，张氏是命妇，不用磕头，只躬身行礼。
丁香大概猜到他们是谁了。
“你们十一年前可曾在京城七口胡同住过一年？”
丁钊继续说道，“下官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庆观十八年八月二十，前一天老苏氏病死，举国哀悼。
荀家大半人被抓，难不成是荀家谋逆？他觉得祖父和大哥不会这么糊涂……
假荀香看看屋里的人，只得跟丁香一起出去。
“下官回到家中才发现，盒子不是下官的，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奶娃娃。奶娃娃可爱极了，还有香气……下官和内人非常喜欢……”
早上把荀家人抓来，没等动大刑，荀千松和郭氏便什么都交待了。只有顾氏开始嘴硬，动刑后，把一切都推给了老苏氏和苏氏……
“是。”
张氏抖着声音道，“没有。”
他又讲了如何再去银丰大街遇到的情况，他们不敢把孩子还回去。后来有衙役上门找孩子，码头也有人找孩子，他们如何躲过，把孩子抱回胶东抚养长大。
谢统领没理她，拱手对左边的几位官员道，“各位大人请。”
想起那个情景，丁钊嘴角扯出笑意，眼里涌上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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