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古树之神，血脉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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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的话语在楚明脑海中炸响，令他思绪混乱，脑子转不过来了。

邪龙发出痛苦哀嚎声，随着翠绿藤蔓紧缩，身上黄金鳞片破碎，血液像是汁水般喷涌出来，浇灌在了圣树残骸上。

“雷恩，快离开那里！”

他将战神试炼的消息暗暗记下，继续问道：“回归最开始的话题，众神复活圣树的目的是什么，和你口中的众神之秘又有什么关系？”

维克托轻笑道：“万年时光，我的记忆早已经被痛苦填满，如果不是分离保存了众神时代的记忆，我可能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楚明注视着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握紧了手中光团，“你想就这么离开了吗？”

他挥动手臂，头颅逐渐消散。

“一名掌控了权柄的神明拥有了人的感情，无论是对于众神，还是对于万物生灵来说，都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维克托无奈道：“这位神明在众神时代鼎盛时期即将来临前便神秘失踪了，我既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祂，又不知道祂在哪里。”

维克托知道他指的是露缇希雅的突然生病，他解释道：“实际上，她的灵魂行走在虚幻的圣树记忆和现实之间，生病时出现的邪神气息只是圣树记忆的显化。”

只见圣树光辉越发明亮，焦黑的树皮逐渐脱落，枝头上长出了翠绿的嫩芽。

不仅是因为人神的缘故，露缇希雅神孽的身份也会让人感到不安，即使是他也要犹豫几分。

维克托回忆道：“藏室之神亲口向我承认，公主殿下的灵魂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寄托在了圣树神躯上。”

生命圣痕上生长出无数翠绿藤蔓，竟然缠绕邪龙躯体直上云霄。

“万年之后发生的事由万年之前决定，战神试炼说不定就是战神为后世生灵准备的，只不过是借助了圣树的记忆显化了而已。”

维克托脸色轻松无比，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是更值得庆幸的事。

“我双手沾满了肮脏的鲜血，罪恶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如果你要做的仅仅是复活露缇希雅，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维克托缓缓吐出几个字，“藏室之神。”

“据说这位名为古树之神的神明曾频繁活跃在第二纪元，祂手持古树，拥有能够打通另外一个世界的伟力。”

厚重的大地气息是圣树曾经作为大地属神的印记，浓郁的生机预示着新生的到来。

“这应该是距离现世生灵最近的成神之路。”

维克托沉默了一会，整理着脑海中记忆，他胸口的破洞越来大，一条手臂缓缓消散了。

楚明内心震动，出现了些许混乱。

维克托笑道：“我不建议你走战神之路，无论是规则权柄，还是信仰，都只会将你束缚在这片天地里。”

维克托低头看向楚明手中的圣痕，仿若明白了什么，他恭敬道：“感谢生命尊神。”

包裹在圣树残骸体表上的邪龙血肉不安地扭动着，祂似乎预知到了自身的命运，愤怒咆哮，震慑天地。

“是哪位神明？”

“不只是创造神力那么简单，如果神明的力量足够强大，祂们甚至能够用记忆凭空造神，伟力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那股恐怖的威压消失，楚明恢复了自由之身，他抬头看去，满天藤蔓已经紧紧将邪龙躯体包裹，而藤蔓的起点就在他手背上不起眼的印记中。

男人目光深邃道：“我深知自己能够从神火中活下来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特殊。”

“开始时我只是以为她生病了，但后来她的病情越发严重，我就有了返回神国的打算。”

楚明闻言，瞠目结舌，凭借记忆就能创造出一尊神明，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楚明闻言，沉默了一下。

他双肘支撑在膝盖上，“我即将回归虚无，老师，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吧。”

“永别了。”

“为了保存最初的记忆，我将属于众神时代的那段灵魂记忆分离了出来，也就是你现在遇到的阿纳。”

这消息太过于震撼了，楚明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等楚明适应光线，再次睁开眼睛时，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他面前只剩下维克托。

维克托继续说，“圣树记忆是依靠邪龙的力量投影在大陆上的，祂打算借我之手继承圣树记忆，但不知道的是，正是我想借祂的力量，磨合公主殿下的灵魂与圣树记忆，让公主殿下能够顺利继承圣树的权柄。”

一时间，光芒大放，白光淹没魔法阵，淹没众传说，淹没狼藉的战场和残余的血肉森林。

“嗡！”

楚明看向男人的双眸，“你不打算跟露缇希雅告别吗？”

维克托双手撑着下巴，陷入了回忆中。

“后来的事也验证了我的想法，智慧的属神找上了我。”

“至于战神试炼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但我之前说过，神明的目光早已经投射到了万年之后。”

“谁？”

“这万年来，虽然过得平庸了一些，但也见识到了不少东西，了解了不少辛秘。”

楚明岔开话题道：“说吧，当初在神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将事情的一切来龙去脉都告知我，我想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男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

“衪告诉我，死亡并非结束，而是开始，只有经历漫长岁月的冲刷，公主殿下灵魂中的邪神意志才能被消除。”

男人叹气道：“但她太固执了，非要找到神火才肯回去。”

楚明愣了一下，他一直都以为众神时代是因提纽特世界的开始，没想到在之前还存在着未知的时代。

“据说祂身上隐藏着能够驱赶黑暗，令世界获得新生的秘密，我想这可能是众神执着找到祂的原因。”

维克托轻笑道：“不会有错了。”

男人点头道：“没错，她就是我从圣树残骸中取出的纯净灵魂，众神并没有欺骗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已经在圣树的记忆中看过了，公主殿下成为了被审判的罪人，而我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持火者。”

“相比于模糊的爱意，我的内心更多是悔恨，万年之旅，只是我对自己和她的赎罪而已。”

再一次精神震动响起，楚明手心的圣痕突然绽放出了万千光芒，左手上的绯红圣痕像是感知到了危险一般，隐于皮肤中。

“真是讽刺。”

“古斯曼家族的人之所以能够作为神火的容器也是因为体内残余的神火权柄，但身躯本质上还是肉身与灵魂的结合体，一旦亲自接触到神火便会立刻被毁灭。”

他轻笑道：“老师你并不知道人神意味着什么。”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明白了男人了楚明的用意，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你，雷恩老师。”

话音落下，男人彻底消散在这片纯白色的空间中，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团虚幻的火焰。

楚明伸手接过火焰，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蜷缩着一名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