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升羽再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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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点！”白玥魁绷着脸，轻轻拍了一下息焕，示意他不要大吵大闹的，以防蒲毓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重新裂开。少女一样是有伤在身，自从息焕和那位北疆剑仙一战负伤过后，白玥魁便再未离开船头回到船尾安静处歇息，即便是打坐运气也是寸步不离守在息焕身旁，现在他们二人都是身负重伤的病患了。

息焕不想心仪女子担心，立刻老实本分的坐好，重新从甲板上横放着的两柄飞剑中捻起一柄，眯眼审视道：“李翰钦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好歹也是本明飞剑啊，他说不要了就不要了，就算他有九柄这样的飞剑，一下子不要两柄，不也是和断手断脚没区别了？”

白玥魁不作评价，她还未曾炼制出自己的那柄本命飞剑，倒不是说少女资质不够，相反正是因为白玥魁对自己的那一柄本命飞剑要求过高，所以才更要细细打磨好好准备。所以她也无法揣测出那位性感古怪的北疆剑仙怎么会突然扫兴离去。

“修为跌落是肯定的，但也不能说全是坏处。”白玥魁端着下巴同样在沉思：“我听说过也有一些剑仙前辈，会在大道止步前选择从走一遍来时路，哪怕这样的代价是从头修炼，但也好过走入一条错误的道途。如果那位北疆剑仙一样是遇到了什么瓶颈，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息焕被白玥魁的一番话点醒，想起临行前李翰钦的那句话：“他说等到他突破升羽境之后，便会来取回这两柄本命飞剑，可他这种境界的大剑仙，还谈得上瓶颈可言？”

白玥魁对于这点不置可否道：“修道一途本就没有终点一说，登天路一样是翻山路，翻过一重依旧是一重，哪怕真的修为达到了，同境界感悟不同，经历不同，亦有高下之分。其中的说法，就很难说清楚了。”

此时船头冷清，众人似乎是怕打扰了这对受伤的小两口，只留下那位始终占据船头一席之地的断臂老僧守着二人，听到白玥魁这番话，老僧人欣慰的笑了笑，算是表达了认可。

息焕接着道：“话又说回来，升羽境已经是当今修行界的顶点了吧，升羽境之上又是什么境界，这一点好像连老爷子和师父都没和我们说过。”

白玥魁哑然，这么一想确实，在下山前，白家家主那位老人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拉着年幼的二人在火炉边，听老人讲天下的各种奇闻异事，那是只有山上修行者才知道的奇闻逸事，其中又不乏掺杂着许多修道知识。不只是因为东岭常年大雪封山，白衍生没伴，还是老人心中愧疚两位孩子只能待在山上，所以总是孜孜不倦地讲述着那些老人年轻时所见所遇之事。

息焕和白玥魁无论再怎么调皮，生性对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一样会在老人开始讲述后安静下来，一字不落的认真听着，这就是儿时他们二人接触外界的方式。所以白玥魁很确定，老人在讲述修道者境界时，最终也只停在了升羽境，便再未往后提了。

以至于白玥魁现在对于升羽境之后是什么概念，都一窍不通。这件事说小很小，往大了说，一样会影响到少女日后能否在升羽境上再往前迈一步。

白玥魁有些烦乱道：“爷爷没说过......我不知道。”

李翰钦既然能够如此开口，便也意味着升羽境之后一定是有一层境界的，那层境界到底如何，世间又有没有人已经到达了那层境界，对于只有登楼境十一楼的白玥魁来说其实很重要，她十分想要得到这个答案。

“切勿自乱心神。”察觉到端倪的老僧人淡然开口，一句话便让慌了神的少女镇定下来，二人齐刷刷回头看向那位老僧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只见枯坐的老僧人头也不会道：“升羽境之上，确实有一层境界，至于这层境界存不存在，其实还有待商榷，因为世人能够达到须弥境者已是少数，升羽境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在这一甲子的时间里，所有修道者都觉得是出不了一位无敌于世间之人，能够踏足那层境界，那位北疆剑仙苦苦追寻之物，想来也是这件事。”

息焕觉得这句话本身就有矛盾，天下修行者又不是这一甲子内才开始陆续修行的，既然老僧人说了升羽境往上确实还有一层境界，那为何要说这层境界有待商榷。

少年不解道：“老方丈，那到底是层什么境界，那之前的千年万年光阴里，就没有一位人族或者妖族大能晋升过此境界？”

断臂老僧再开口时便有些犹豫了：“息焕小施主，老实说，接下来的话我也不敢随意讲，因为接下来的话其实都是寺中古卷宗上所记载的秘闻，并非老衲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此事有关大道，不可随意误人子弟啊。”

息焕何等圆滑，立刻改口道：“老方丈，有关那升羽境之上，是否有些传言野史，和我们二人说说也算消遣了。”

断臂老僧被少年面不改色的改口逗的哈哈一笑，随后也不计较，就顺着少年的话说了下去：“传说并非现实，真真假假真真，到底有多少能够听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传说升羽境之上，确实还有个境界，那是飞升登仙成神的最后一层境界，那一层境界的修士，比起升羽境无敌于世间的神通来说，对于整座天地的影响，要更深远，不仅是天地之气，那只是大道中最为表象的一层，抛开天地之气，那一层境界的人已经可以牵引命星，更改地势水运，影响一方福泽。已经有了神灵之力，只是还未有神灵之权位。”

老僧人坐直身去，缓缓转过头，一双枯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二人，只有当谈及这件事时，古井不波的老人才会突发神采：“那样的存在，在上古流传下来的古卷宗中，我们称之为——野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