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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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在屋里看到李田牧在自家菜园挖个不停，忙跑到门口喊道：“他爹，你干嘛呢？”“找东西！”李田牧头也不抬的答道。挖到半人深的时候，李田牧刨出一个三尺半的长木匣子。李田牧拿起木匣子，小心拂去匣子上的泥土，三个道人都围了过来。

李田牧慢慢打开匣子，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顿时映入众人眼帘。只见这柄剑通体古朴，剑身宽阔，比普通长剑宽了一倍有余。剑身上隐隐有几个符文一样的花纹。“这……这不是晓晓姑娘的句落剑吗！”陆险平突然惊呼一声，李田牧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杨天泰回过神来，立刻上前细细查看。句落剑寒光清冽，隐隐有无形寒气围绕在剑身周围。杨天泰盯着句落剑说道：“黄泉句落，极乐炳谶！金姑娘的句落剑，原来在李师兄手里啊！”

曾鼎有些不知所然，急忙问道：“杨师兄，这两句话什么意思。还有，那位金姑娘又是谁啊？”

杨天泰乃是极为爱剑之人，对天下宝剑了如指掌，随口便说道：“这句落剑乃是妖界宝物，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句落的本意是礼'句未尽，敌酋落地'。和敌人的客套话还没说完，对方人头就已经落到地上了，可见此剑的厉害。不过传言句落剑只奉一主，除了它认定的主人，别人根本拿不起这柄剑。和句落剑齐名的另一宝剑名叫炳谶，乃是仙家之物，也是世间罕见的利刃。一旦遇上这两柄宝剑，敌人几乎没有生还之机，不是去了黄泉地府，就是去了极乐世界。所以才有黄泉句落，极乐炳谶之说。”

陆险平默默听杨天泰说完，慢慢伸出右手，想去抓句落剑剑柄。只是陆险平的手伸到句落剑三寸范围内时，句落剑剑身突然符文一闪，一阵噼啪声传来，陆险平顿时觉得手指一阵剧痛。“句落剑只奉一主，看来是真的啊。”陆险平收回右手，慢慢点头说道。

杨天泰盯着李田牧说道：“纵陌师兄，金姑娘把句落剑送你了吗？”李田牧苦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替她保管而已。崔师兄和晓晓姑娘临终前把句落剑托付于我，要我为其寻一新主。只是这句落剑如千里神驹一般，颇有灵性。只有它认可的人，才能驾驭此剑。”

曾鼎问李田牧说道：“金姑娘就是金翎仙子了吧？咱们崔师兄的意中人？”李田牧点点头，沉默片刻才慢慢说道：“句落剑乃剑中君子，只有像晓晓姑娘那样心地澄澈之人才能拿起来。我才疏德浅，句落剑可相不中我。不过有一人，或许可以。”

陆险平三人略一思索，异口同声的说道：“无双师侄吗？”李田牧点点头说道：“既然老友托我为此剑寻一新主，我也不忍辜负于她。况且句落剑乃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若是长眠地下，岂不是暴殄天物。那混球是妖怪后裔，心地淳朴资质也高，说不定句落剑能相中他，不妨试试吧。”

陆险平想了想说道：“只是那混球师侄行不行啊？我觉得有点悬。纵陌兄，你这么做，反倒像是临终托付遗物呀。”李田牧长叹一声说道：“荒废多年，修为已经所剩无几了。如今……只怕连累了诸位师弟啊。”

杨天泰呵呵一笑说道：“师兄又何必过谦呢。何况生死有命，如果我兄弟注定过不了此劫，那也都是天意。事不宜迟，我们去找无双吧。”李田牧点点头，收起句落剑，同几位师弟一同朝胡姥姥家走去。

此时月色已高，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偶尔有人家传来孩子的哭声和爹娘的训斥声，稀落的狗叫声，或者碗筷相碰的声音。如果不是最近怪事连连，这个小村子还真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李田牧家和胡姥姥家相距不是很远，李田牧等人走得快，眼看就要到胡姥姥家了。李田牧怀里的剑匣忽然传出一阵低鸣声，这声音虽然细微，却穿透力极强，声声入耳，李田牧等人自然听得清楚。

四人陡然停住身形，宝剑突鸣，肯定有危险在附近。四人转过身来，猛然看见一头可怖的妖怪正蹲在他们身后十丈开外的路上。这妖怪生的甚是奇特：头长双角，手长脚长，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充满杀戾之气，身体似乎像水一样不停流动着。妖怪虽然蹲在地上，却仍有一人多高，怀里还抱着一柄巨大无比的镰刀。

李田牧四人皆是吸了一口凉气：妖怪离他们如此之近，他们居然一点没有发觉，若不是句落剑鸣警，恐怕等到这妖怪突然发难，他们才知道强敌已至。不过他们几个到底是久经阵仗之人，惊讶过后，马上四人分开站立。李田牧站北方玄武水位，杨天泰站东方青龙木位，杨天泰站南方朱雀火位，曾鼎站西方白虎金位，正是他们师门的五行大阵。

本来这门剑阵需要五人，凑齐金木水火土五行，但是眼下他们只有四人，摆不出五行阵，只好退而求其次摆出四象阵。剑阵东西南北各自为枢，进可四方齐攻，退可四方俱守。

四人站定后，陆险平等人均是长剑在手，李田牧也跟曾鼎要了一沓纸符夹在手里。九剑阁乃道家名门，无论心法武功还是符咒摆阵都称得上独步天下。

李田牧双指夹起一张雷君符，紧紧盯着眼前的妖怪。这个妖怪早已是蓄势待发，见李田牧等摆开阵势，当即橫握巨镰，缓缓站起身来，它站直之后足有两人多高，一双暴戾硕大的红眼居高临下地盯着李田牧四人。

“这是什么妖物？以前从未见过啊！而且，身上妖气似有似无，真是怪哉！”李田牧心里快速转了一遍，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田牧见妖怪有先发制人的意思，当即用剑指夹住纸符念起火雷咒：“九霄碧天雷君上，晴天霹雳荡凡尘，声威惊得邪魔怵，焚尽妖侫郎乾坤。九剑阁门人李田牧，恭请雷君法驾，借弟子九天火雷，燃烬眼前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