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1：无尽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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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一瞬，远古之砀，无尽杀戮，神魂漩涡！”

只见滚滚墨色之中，造物之主手掌虚抓，法则变化，本源涌动，庞大的黑洞漩涡仿佛吞噬了诸天万界，纪元破灭的浩瀚气势冲刷间，演绎出无数荡气回肠的传奇，更有无数战斗的画面纷沓而至，直接冲击着陈霆的识海。

神、魔、妖、灵，无数强大的存在展开惊世之战，举手便是天塌地陷，挥拳便是海啸山崩，无穷无尽的战意席卷，金戈铁马，恢弘磅礴，亿万生灵被屠戮，浓郁的血气遮蔽了天上的烈日，大地更是化为炼狱。

古老道经中记载的神灵，神话传说中的帝王，纵横魔道两界的大能……，重重叠叠的画面，几乎远古时代所有的大战都被浓缩到了同一个战场之中，甚至无法分清交战的双方究竟是谁，但衍生出来的战意和杀戮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幻，远远超越了陈霆见到的任何一场大战，其中甚至有着盘古大神和元始天尊级别的窥世境强者交锋。

无穷无尽的杀意，惊天动地的战争，胜者为王，败者身死，惨烈呐喊，铁血传奇，种种法则与本源冲击震荡，湮灭着一切，所有的生命都将归于虚无。

陈霆的意志停留在战场上空，不断的被杀意对撞产生的风暴撕裂，艰难的游离于战场之中，目睹着魔神的陨落，看着传奇成为传说，瞬息之间，无数岁月逝去，伟大的帝王，绝世的强者，都烟消云散，消失在历史和河之中。

杀气的冲击，战意的撕扯，无穷无尽，不断磨灭着陈霆的神魂和意志，最终化为永远无法超脱的绝望。

“幻境终究是幻境，亿万年的岁月更是能够助我洗去浮躁，洞悉武道之根本，纵然天地腐朽，日月沉沦，我的意志也不会溃散。”陈霆长啸连连，仿佛在大浪中随波逐流，不断被淹没，却一次又一次搏杀冲出，青芒几乎被墨色完全吞噬，但却始终无法彻底毁灭陈霆的意志。

幸好只是神魂之体，否则的话，即使陈霆能够勉强承受如此恐怖的威压，天心道界中的一切生灵都将被杀意操控，就算是齐玄玉和风笑晓，也都会化为战斗傀儡。

“谁能看清世间的一切变化，谁能驾驭命运的船只达到彼岸，谁又能知道永生的苦难，只有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古老而浩瀚的声音响彻天地，不是来自于墨色，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中倾泻而至，伟岸之中更传递永世沉沦的意志，使得战场之中原本惨烈的气氛变的更加悲壮，血色凝固，如海如狱。

“居然引动了本尊的意志，这应该是你最后的底牌吧。”陈霆的神魂再次被淹没，那声音更是直接渗透到神魂深处，终于撼动了他的意志。

“本座的真正力量，远非你能够揣测，亿万年岁月，不过是弹指一瞬，永恒的寂寞，无尽的杀戮，一切都将化为尘埃，没有人能够逃脱。”造物之主平静而沉稳，意志不断攀升，手指虚点，无与伦比的力量爆发，使得整个战场开始旋转，诸天万界破灭，席卷着陈霆的神魂，一同归于混沌。

时间缓慢的流淌着，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一个又一个的文明，一个又一个的王朝，仿佛经历着千百世的轮回，又如同陷入了无尽的循环，陈霆的意志在一次又一次的破灭与凝聚中，渐渐消融瓦解。

啊啊啊……

不屈的呐喊，也无法阻止神魂的崩灭，在这股不可撼动的意志面前，陈霆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一颗大树再高，也高不过山峰，似乎任何反抗都是绝望，即使激发了所有的潜力，燃尽了所有的魂力，也抵挡不住真正的永生之威。

但就在陈霆已达到极限之时，残破的识海之中却是多了一道道倩影，白衣胜雪，笑面如花，时而古灵精怪，时而肃穆庄严，圣洁的光芒笼罩下，携带着命运气息的线条贯穿，将所有的记忆片断组合，渐渐由虚化实，仿佛缔造出了一个新的楚灵儿。

“陈大哥，你还是来了……”

幽幽的叹息声从记忆中的画面中传递出来，断断续续，缥缈如梦，却连接了真实与虚幻。

“灵儿！”

陈霆又惊又喜，内心深处更是忍不住一阵激动，绝境逢生，在最后的关头，终于唤醒了楚灵儿的意志。

呜呜呜……

冥冥中的召唤，记忆的重叠，楚灵儿的神魂越来越凝实，更有大道法则在缠绕盘旋。

纵然被造物之主设计囚禁，但却并没有泯灭道心，反而借势而上，冰封圣体，守护灵台，自我沉寂，在抗衡洗髓化神秘魔胎的同时，也吸收了造物之主的一部分力量和法则，不断的参悟大道，探寻着永生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