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我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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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战场，恩得利斯荒原。

如今的恩得利斯荒原，就如同这片大地生了皮肤病一般，变成了一片凄清荒芜的不毛之地。在这上面让冒险者们趋之如骛的怪物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现在还在这里活动着的是一群群的亡灵大军。

恩得利斯荒原的东北方向，一个叫做无风谷的山谷中，身披黑色大氅的亡灵大军的统帅静静的伫立着，他全副武装，身上套着一套暗色调的板甲，即便是面部，也戴着一只狰狞的半头面甲。只有两只眼睛和光洁的下巴露在外面。

他站在山谷旁边的高地上，望着远方的已经显现出轮廓的巨大城市，一种无言的声势从他的身上散出去，让整个山谷中的亡灵大军都噤若寒蝉。

即便是现在无风谷中的亡灵大军们结构复杂，兵种繁多。但是他们汇聚在一起却是没有出半点声音。

哪怕是行动间会出嘶吼之声的幽魂们，也都静悄悄的漂浮着，唯恐弄出一点动静，被那位大人抓去当做炼金改造的试验品。

此地唯有……北风呼啸！

“比尔！”

一个优雅的声音，如同银瓶乍破一般，将此地所有的肃杀的气息驱散。

一只小手搭上了伫立着的亡灵大军统帅的肩膀。这只手细腻，白皙，如同最精美的瓷器，又像种水最出色的白玉。

只是可惜，来到比尔身后的女子只有这么一双小手露在外面，她的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袍之中，头上戴着兜帽还不算，脸上还蒙着一层黑色的薄纱。

如果谁能够只凭借一个称呼就改变比尔的心境的话，那必然是杰拉无疑。

“为什么？”

比尔感觉到杰拉来到自己的身后，他并没有回头，而是一字一顿的问道。

杰拉的身体一顿，然后用自然无比的语气回答道：“你是问我为什么指引大军放弃了马勒镇方向的攻伐，而是转向了现在的方向，这个所谓狄格思家族掌控的荣耀堡么？”

“依据亡灵先遣军的情报，确实在恩得利斯荒原的边界上，梅尔家族是最好的突破口。他们家族遭受了大变，家族核心力量损失殆尽，连上代家主都在变故中死去，看上去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做攻伐梅尔家族的计划的时候，心中总是会升起一股不祥的心悸感，似乎那里存在着现阶段不适合招惹的东西。你知道我的预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错的。”

“所以我们才会选择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是块硬骨头的荣耀堡，至于梅尔家族那里，就让格力休斯那个家伙去试探一下吧。他不是仗着家族中的老祖宗是帝国元老一直跟你不对付么。那就祝他好运喽！”

“还有……”

“够了！”杰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比尔粗暴的打断。对方的这种态度，如果在以前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出现。杰拉敏锐的感觉到，比尔接受到亡者力量，自身的脾性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这种影响或许平时可以被强大的理智所压制下去。但是压制并不代表消除。或许哪一天，它就会因为一个契机而爆出来，如果再经过一定程度的催化和浇灌，它足以毁灭一切！

杰拉低头沉默了下去，她有点怀疑当初他们的选择是不是错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那个影响自己一生的预言中看到的情景。芙拉的心又重新坚定了起来。

人生固然往往要面临选择，可是也总有别无选择的时候！

芙拉正要再次出言安慰比尔，没想到比尔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我才不管什么该死的帝国，什么乱七八糟的战事，什么狗屁的亡灵。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

一般说着，比尔一边粗暴的掀开了杰拉的兜帽，然后撕开了她的面纱，让杰拉现在的面貌暴露在了空气中。

下方的亡灵大军齐刷刷的低下了头去，没有人或着生物敢抬头看一眼。因为那样会面临着未知的危险。

“啊？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幅样子，你可知道我在死亡训练营中经历了什么，多少次我都告诫自己，一定要活着出来见你。难道就是为了见到你这幅样子？”

比尔声声的哀诉着，一些莫名的水滴沿着他光洁的下巴流下来，滴答，滴答的滴在了他脚下漆黑的岩石上。

此时他的目光如同星辰一般明亮，在双目中倒映除了杰拉现在的样子。

她的脸上，除了原本应该有的五官之外，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眼睛！

不止如此，密密麻麻的眼睛顺着她的下巴，一直往她的脖颈蔓延，然后一直延伸到一条深深的沟壑中，消失在了杰拉的衣领深处。想必被她的衣服盖着得的地方，眼睛还要更多……

杰拉被比尔质问着，凄然一笑。她收回拍在比尔肩膀上的手掌，把它翻转过来，在她的掌心中，赫然是好几只眼睛。这些眼睛，有的已经完全瞎掉，有的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她声音沙哑的向着比尔解释道：“你知道，眼睛能够给我这种血脉提供根本性的力量。尤其是通过你的炼金技术能够使得我预言的生命力消耗可以转嫁到其他单位身上，我的血脉能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如今现在的这个样子，才是我的最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