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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不大,姜兰这个人虽然性子烈,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从杀害吕璐的经过上能看出她有点心机。借口回老家农忙,悄悄买票来深正抓奸,来深正的事亲朋好友谁也不知道。”
韩博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接着道:“接到噩耗来深正之后意识到杀错了人,生怕办案人员看出什么,整天以泪洗面。当然,丈夫的死对她打击确实不小。但在我们办案人员问到与吕璐案相关的问题时,她便很自然地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以哭甚至晕倒躲避那些问题。杀人,不是杀一只鸡,她现在肯定很后悔很害怕,连深正都不一定再敢来,更别说去找黄家慧。”
……
领导支持,一切按计划行动。
常彩燕跟陈雨琳一样“同情”姜兰的遭遇,非常关注油画拍卖的准备情况。
去过一次画廊,认识一位艺术圈的朋友,李晓蕾也对艺术品收藏投资产生了浓厚兴趣,不过仅仅是兴趣,没想到真去收藏投资。
“李染先生的《万山红遍》以5800万元起拍,经多位买家几十轮的竞夺,最终以一亿多成交,这也太夸张了!”去机场的路上,李晓蕾半躺在副驾驶座椅上又翻看起陈雨琳给她专业杂志。
“李先生师从齐白石,是真正的大师。”韩博对艺术品投资收藏同样感兴趣,这些天做过不少功课,既是为侦破吴澄案,也是想研究研究吴星伟提醒的利用艺术品洗钱的问题。
“大师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幅画么。”李晓蕾放下杂志,嘀咕道:“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知名画家赚钱也太容易了。”
“能有明星赚钱容易?”
韩博反问了一句,感叹道:“而且画家跟画家是不一样的,李老先生一幅画拍出上亿的天价,但李老先生1989年就去世了,刚拍出天价的那幅画不管现在还是十几年前,跟李老先生乃至李家几乎没任何关系。”
“没关系,什么意思?”这些情况李晓蕾真不清楚。
“早在40多年前,荣宝斋就只花80元把李老先生那幅画收入囊中,并且不是李老先生卖的,他个人没拿到一分钱。现在拍出一亿多的天价,同样跟老先生的家人没任何关系。”
“这……这也太……”
“太什么,画家不是作曲家,画在谁手里版权就在谁手里,别人卖得再贵画家也拿不到一分钱。”
李晓蕾越想越替李家人郁闷,冷不丁又冒出句:“80元变成一个多亿,这投资收益也太离谱了。”
“谁让我们中国经济发展的这么快,艺术品市场这么火呢。”
韩博倒不眼红别人通过投资艺术品赚多少钱,只是对几乎失控的艺术品市场感到担忧,倍感无奈地说:“收藏李老先生的画获益没什么,因为李老先生的作品值那个钱,最可怕的是通过艺术品洗钱。
资本永远走在政府和老百姓前面,艺术品洗钱的实质就是资本之手操控艺术品市场,在某种意义上它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洗劫,比如最近比较热的尤伦斯夫妇,从2009年开始在拍卖市场套现,到现在至少套走十几亿元人民币,甚至在和一家艺术博物馆的半卖半送式交易中,得到了5000平方米的私人艺术馆和1.77亿港元。”
“比利时的那对收藏大鳄夫妇?”
“嗯,上世纪九十年代来中国以白菜价‘扫货’,收藏许多的宋、元、明、清等历代中国书画作品,还有大量当代艺术品,连宋徽宗的《写生珍禽图》都被他们买走了,现在开始套现,这跟洗劫有什么区别?”
韩博拍拍方向盘,长叹道:“最让人担心的是,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国际艺术资本,也会照此模式洗劫中国财富。所以说监管艺术品洗钱,最重要的是防范艺术品金融化、货币化带来的风险。
如果艺术品可以被炒成天价,然后再拿这一堆泡沫去融资、贷款,再去炒地皮、炒股票、炒大蒜和绿豆,这就成为一个彻底的投机市场。事实上中国艺术界已经深受炒作之害,喧嚣而浮躁,坚守艺术反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是犯傻。”
李晓蕾不由想起明天下午的拍卖会,不禁说道:“吴澄没坚守得住,不仅不明不白的死在深正,也留下一屁股债连累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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