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话 寂绝篇：寻找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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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六〇三就清除了帝都绝大多数的人，不管对方是怎样的势力。总部被炸的情况竟然能够如此迅速的组织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并且还有如此周密的计划步骤。华夏真的已经不是过去我们所认知的那个华夏了。这片土地，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在这里保护着。”看到眼线的汇报，八联峰会的首脑们傻傻的看着这份报告。

对于这样的行动，他们自认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的，更何况是总部被炸的情况下。六〇三的死伤绝对不是少数的，但能在这么短的世家时间里形成战斗力，并且对敌人立刻展开反击，而且眼线汇报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三位数，实际的情况只会比这个多，而绝对不会比这个少。可问题是对方是在核心总部被炸的情况直接做出的反应，而不是等一段时间，六〇三有仇必报的状态给了那些曾经对他不敬的人一击重重的耳光，一巴掌打醒了那些还在做着美梦的人。雷霆手段，出其不意。没有间隙，没有停顿。一气呵成的将敌人打翻在地，来证明自己，来为自己死去的人报仇。

六〇三大楼的废墟上，庞语欣和白浩然两个人出现在救援现场。庞语欣看着满目狼藉的大楼，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里面压着的有许多都还是曾经认识的人，仅仅一眨眼就阴阳两隔。大楼的营救已经结束，这里面堆砌的都是废弃的碎石，即将的工作就是将这里的废墟全部拉走，将地方清理出来。庞语欣在废墟里的碎石下面发现了一个相框，她俯下身将相框捡起来之后，发现那是一张家庭合照。

白浩然叹了口气，他看着照片上美满的一家。现在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庞语欣低声说道：“这两个人都是六〇三的，男的是调查组的干员，女的是机密处的干事。这是一家三口，孩子七岁了，平日里都是爷爷和奶奶照顾着。现在这孩子已经是孤儿了。”

白浩然低声说道：“在六〇三，这样的事情基本上一直都在发生着，过去的六〇三存活率远低于现在。但那时候大家还是在坚持着，后来我们变强了，就忘了危险。现在，我们的大意让我们自己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作为局长，你所担负的就是这样的责任，这种惨剧今后还会不断的出现，只要这个世道不太平，惨剧就会一直重复着，而你也要背负着这样的罪恶，让自己痛苦的无法自拔。孙局就是背负着这样的痛苦一直煎熬着，最终他走的时候连对我们诉苦都没有过。六〇三局不是一个机构，她是一个传承，历代的前辈所积累下的精神传承。就算是没有六〇三这个编号，精神也会一直传承下去。也许今后六〇三会改名，但魂是不会变的。你作为局长，这份罪恶也要背着，这是局长的责任。”

庞语欣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痛苦这么才会让你能变成这般铁石心肠么？”

白浩然沉默了一下，他看着远处的感叹道：“当你伤的已经没有什么可伤的时候，心就变硬了。我是冥帝，生死是我所掌管的。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已经不再那么感人了。所谓的七情六欲也都变得麻木不仁了。其实我并不是铁石心肠，只是变成了一个令人悲哀的麻木的傀儡。你现在是六〇三的局长，就需要背负你面前的这些责任和罪恶，那你知道冥帝所背负的又是些什么呢？”

庞语欣没说话，因为她答不上来。一个六〇三的局长就需要接受这样的现实，经受着精神的折磨。那么冥帝所要接受的又是什么？

白浩然叹气道：“你答不出来对么？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不管是六〇三的局长，还是冥帝，甚至是所谓主宰，我们……不过是命运的走狗。身为三界主宰的我，也不过是被捆绑的傀儡，高级的走狗罢了。没有高高在上，没有自由，没有世人所幻想的掌控一切。成为冥帝就意味着和自己告别，从此不在有过去的那个白浩然。”

“你这样的付出，所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浩然，你到底为了什么？”庞语欣痛苦的看着白浩然问道。

白浩然浅笑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气，白浩然抬起手触摸着那空气中无形的风说道：“是啊，我到底为了什么，现在的我已经不清楚了。但一定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至少仅仅是为了你也都是值得的。”

庞语欣看着白浩然，他的手中飘散着诸多光尘，那是引导灵魂的光，众多灵魂在白浩然的引导下走向幽冥的大门。白浩然闭上眼睛，他轻声说道：“愿你们来生会在一个太平盛世。”

庞语欣看着白浩然，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接着从自己的手包里面拿出龙皮卷轴，庞语欣低声说道：“我知道你要走了，这东西也该交给你了。”

白浩然从庞语欣的手里接过卷轴，庞语欣嘱咐道：“我不管你去哪儿，都要注意安全。放心，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不会是一个人的，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我会还你一个强大的六〇三，好么？”

白浩然笑着回道：“我相信你。”

庞语欣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次要走很久吧？”

“嗯，很久。真的需要一阵子才能回来，这次我要去完成最后的工作，做好最后迎击暗皇的准备。”白浩然很肯定的说道。

方忆安轻抚了一下头发，她轻声说道：“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你想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白浩然想了下，接着说道：“若是男孩儿，就叫念南，若是女儿就叫念语。”

“白念南，白念语……若是有孩子的话，我们的孩子就会叫这个名字。你也要记住这个名字。”

白浩然笑道：“嗯，我是不会忘了的，你放心吧！”

庞语欣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方忆安，她回过头看着白浩然笑着说道：“看来是很急了，你走吧！我相信你。”

白浩然点点头，他转身大步的离开现场，看着白浩然离开的背影，庞语欣突然大声喊道：“白浩然！不管你身在哪里，我都会等你。一直等着你！”

方忆安看着庞语欣，她又看看眼中含着眼泪的白浩然问道：“心痛了？”

“走吧！这种时刻我们所最不能见到的就是分别，这个时候倒不如不见了。”

方忆安笑道：“走吧，天香也对我说过了。剩下的事情她会亲自继续处理，包括吞天雀的事情她和王爷传信过，王爷很快就会赶到初阳和吞天雀见面。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嗯，交给他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东西交给鸢儿了？”白浩然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