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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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见状，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赶紧朝赵臻的方向跑过去，然而他的路却是被四五具僵尸给拦住，它们好像有组织性似得，分队进行攻击，而且没有越界，赵臻所站的位置却没有任何一具僵尸敢接近。

赵臻眉头一皱，赶紧冲了过去，在他离开甬道的时候，周围的僵尸陡然发动了攻势，所以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赵臻身上的戾气太重，而是他所处的位置。

“速战速决！走！”赵臻一把拽住白岩，而李伟此刻身上都有了伤痕，在赵臻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时不由得眉头一皱，却是将伸出去的手给缩了回来，拉着白岩就朝甬道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白岩都来不及说出一个字来。

而这个时候，甬道之前的断龙石正在缓缓地放下来，轰隆隆的声音惊得被困在僵尸之中的李伟回头一看，而此刻他的身上基本上是没有一块好肉，脸也显得狰狞起来。

浓厚的怨气包裹着整个寝殿，惊得白岩心头一紧，然而她却无能为力，赵臻将她死死地困在怀中，她动弹不得。

“赵臻，救……”

“救不了。”赵臻冷冷地打断白岩的话，眼前的视线渐渐被断龙石给阻断，让白岩也彻底断了念想。

白岩知道，一旦被僵尸咬伤，那种不知名的病毒就会在人身上蔓延，人也会渐渐变成僵尸。所以就算赵臻冒险将李伟和杨二两人从群尸之中，也只能徒添麻烦，更有可能让一群人都染上尸毒，届时一发不可收拾。

她靠在赵臻的胸膛处，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说指责的话对于赵臻来说是不公平的。他顾全大局自然是要丢弃掉一些没用的棋子，而李伟和杨二就是他眼中的棋子。

赵臻松开抱着她的手，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白岩轻轻地点头，转过身。

这儿是一条甬道，没有灯火，但却会有亮光从头顶倾泻下来，白岩好奇地仰起头来，却是看到星星点点的光泽在墓顶一闪一闪的，犹如繁星。

如果在白岩心情好的时候，这也许会是一个亮丽的风景，然而现在白岩神经都紧绷着，如何能够平心静气地欣赏，她就像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忽然拉着赵臻的衣袖：“那是什么？”

赵臻仰起头来，那些星星点点不过是磷光，他叹了口气，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放松些，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亲眼看到同伴在自己眼前死去，她怎么可能当没事。

就算那些僵尸没有伤到她，她也是心有余悸，在群尸之中求生存，那是一种怎样可怕的经验。光是看看就觉得心惊胆战！

老柯已经带着李三和杨大朝前面走去，他沿途留下了记号，并不会让赵臻在这个分了好几个岔路口的甬道迷失方向。

李伟实在是可悲，明明在三年前逃过了一劫，然而这一次却是没有抵御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如果这一次他胆大一些，能够听从赵臻的话，或许会有另外一番景象。赵臻的脸色并不好看，或者这样说，他的脸色从来都不好看，一直都是冷面示人，用漠不关心来将自己包裹住，不让任何人靠近，只是和他一起同生共死过，那就是兄弟，想来李伟还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赵臻是个做大事的人，知道什么是该放弃的，什么是该保护的，而对于他来说，李伟和杨二只是小小棋子，在他眼中并不会构成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在找到配殿宝藏之后能够获得的一切都是靠死在陵墓之中的人换来的。

“赵臻，你不内疚吗？”白岩兀自一问让赵臻也只是愣了一愣，并没有停下脚步。

赵臻拉着白岩继续往前走了约莫十步，叹了口气：“白岩，有时候妇人之仁并不好。”

“那是人命！一个人只有一次的生命！你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松？”白岩不懂为何赵臻能够理所应当地放弃掉人命，就算是她理解，也不代表他可以不尊重人命。

白岩知道，赵臻将李伟和杨二两人抛弃并不是他的本意，这是逼不得已的，然而她就是执拗。

赵臻停下脚步，握着白岩的手更加紧了：“如果长年累月地背负着这些，白岩，你以为我还可以轻松地活到现在？”

他的话很有深意，让白岩不由得心中一惊。

什么叫长年累月背负……

难道赵臻……

白岩垂下头不敢深想，她知道赵臻是个贼，虽然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也无法掩盖他是一个盗墓贼的真相，什么摸金校尉，还不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墓门，一直都是做这些的吗？”白岩忽地从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

离离既然是被墓门中的同门所害，那么只能从墓门下手，本来她是打算从魇月身上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然而那个魇月却是假的，不过她这厢也没有错失什么，毕竟也得到赵臻亲口承认。

她对墓门的了解并不多，只是从离离口中得到了一点点的消息，知道墓门做的事说的好听一些叫摸金，说的不好听些就是盗墓，见不得光。

然而……

“你以为墓门是做什么的？”赵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他掌管墓门多年，但依旧是藏在暗处，没有正大光明地露过面，为的不过是那个神秘的东西，而现在并不是表露身份的最好时机。

敌我未分，在外有太多人觊觎那东西，所以赵臻没有打算告知白岩。

白岩张了张嘴，此刻两人各怀心思，赵臻不想说，那她也只有装傻充愣：“墓门，顾名思义就是盗墓的门派，对嘛？”

她的话让赵臻不动声色一笑：“对。”

“赵臻，你当我好骗吗？”白岩拧着眉，却是下意识地看着一直被赵臻牵着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亲昵如此，就算赵臻这样牵着她走了许久她都没有任何的反感，甚至没有发现，好似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赵臻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他看到了亮光，亮光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