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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轮胎保养的很好,辐条铮亮。
老木匠识货,拿起轮胎来捏了捏感叹道:“那话怎么说来着?龙生龙凤生凤,难怪小秋这么好,原来她有个给她以身作则的好爷爷。”
“爹你话没说全,还有一句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王墨斗补充道。
王祥高叹气道:“你就是那个会打洞的!”
他又说:“这自行车轮胎真不错,保护的好啊。”
王忆说道:“有了四个轮子,那你能自己做个轮椅吗?”
老木匠迟疑的说:“我、我应该能,没做过,但我见过轮椅,现在有了轮子就是做个木椅子龙骨,然后把两个大轮子两个小轮子给嵌上去,这样是不是就行了?”
王忆说道:“最好在两个大轮子的外面再配一个木头轮子,这样可以——算了,这自行车轮子不具备条件,那就按照你说的,然后椅子靠背给订两个把手,这样可以让人推出去。”
按照正常的轮椅都是主轮外面有驱动轮,这样乘坐者转动驱动轮就可以自己行驶,但自行车轮胎没法加装驱动轮,那老太太只能用自行车轮同时当驱动轮,她用手转动自行车轮子来行驶。
没办法,就这么个条件了,王忆觉得怎么着也比在路上爬要强的多。
他跟老木匠商量了一下,王墨斗磨磨蹭蹭的问:“爹啊,你、你待会自己做饭吧……”
“你把肉包子都给吃了?”老木匠急忙回身并第一时间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王墨斗缩着脖子说:“我出去一趟……”
“你欠锤了啊。”老木匠随手摸起一个羊角锤指向了王墨斗。
王墨斗赶紧解释:“我给你留下两个包子了,你看你、你看你,你守着王老师你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老木匠没好气的说:“我能干什么?古代有三娘教子,今天有我三锤教子!”
王忆笑着出门去。
父子两人整天斗法,还挺有意思。
等他回到学校里,大灶已经开始派发包子了。
学生们轮流领包子,一人一次领一个,吃完之后再来领。
于是他们直接排着队吃包子,领一个包子在队列里吃完了,然后继续排队准备领下一个包子。
简直是一条造包子传送带。
妇女们也在吃饭,一人一大碗凉玉米粥,面前守着一盆包子,咬开蓬松面皮里面是包子馅,白菜猪肉和大葱,味道极佳。
其实这包子里馅儿不太多,主要是面皮厚实。
这没办法,学校孩子多,王忆带回来的肉要分多顿来吃,漏勺必须得想办法在尽量少的用肉和菜的情况下让学生吃饱饭。
还好早上煮的玉米粥多,这东西凉了之后很粘稠,加上点凉开水拌一拌配热包子吃,很绝!
看见王忆回来妇女们招呼他:“王老师过来吃包子,一起吃包子。”
王忆摆摆手:“我吃螃蟹和大虾就行,嫂子婶子你们吃你们的。”
这让妇女们很感动:“王老师把包子都给咱和学生吃,自己去吃海货,真是大公无私。”
“对,这是什么精神?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
王忆自己蒸了虾、蒸了螃蟹。
虾是对虾,螃蟹是石甲红,味道那是真鲜美!
他坐在躺椅上守着个盆子,一边剥螃蟹吃肉一边看风景。
海上湿气大,小雨生云雾。
这会雨好像停下了,然后海上升腾起了雾气,站在山上往四周看,一座座海草屋、一条条船在白雾中影影绰绰起来。
草木经过一个春天、一个初夏的生长,天涯岛变得郁郁葱葱、碧绿盎然。
雨水一清洗,花红叶绿整个岛屿变得更干净了,花瓣被雨水洗涤的更娇嫩,树叶草叶则是鲜绿欲滴。
放眼望去,四处绿意盎然,海风鼓荡,满山的绿色都在摇曳,像是流淌的绿河。
他正在吃着饭,漏勺失魂落魄的过来找他:“王老师,也给我个螃蟹吧。”
王忆问道:“你怎么不吃包子——草,吃光了?”
漏勺生无可恋的看向山脚下,说道:“这学生怎么那么能吃?老辈人说的对,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大迷糊走过来叹了口气,掐着腰少见的露出忧愁之色。
王忆问道:“你也没吃饱?”
大迷糊嘀咕道:“我看着就知道不够,所以没吃,我要是吃,我一个人能吃一笼屉!”
漏勺叫屈:“对,今天大迷糊是遭罪了,面可都是他活的呀,我也遭罪了,馅儿是我调的……”
“晚上继续蒸包子,咱自己吃,蒸牛肉大葱馅的。”王忆凑到两人跟前压低声音,“少放点白菜,这次把肉丸包起来。”
漏勺无奈的说:“牛肉都被我酱起来了。”
王忆说道:“你放心,我昨晚留了一块牛肉没动弹,存在了冷库里,等下午没人注意我去拿出来。”
听到这话漏勺和大迷糊对视一眼。
面露狂喜之色。
冷库里自然是没有牛肉了。
王忆要去时空屋里拿。
他下午等张有信来了把盛大贵同事的电话交给了张有信,让他帮忙给自己跟这陶瓷专家约个时间。
张有信点头说好,又给他从船上搬下来几个捎带的纸壳箱后离开。
夏天雨后的山上物资丰饶,有竹笋也有草菇,学生们上劳动课去找竹笋找草菇,这等于给自己找食物。
王忆让王新钊和王丑猫来看着门市部,他自己回了22年。
这次他在82年待的时间比较长,22年不少事处于待办状态。
首先是岛屿租赁的前期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王忆去政府的外岛农村拆开办签几个字、交上钱再等着政府给办一份大宗土地租赁证就行了。
其次是饶毅、袁辉等人都给他打电话和发信息来着,又有生意上门。
饶毅给联系了人要商谈盛大贵的工作笔记出售事宜,他说对方是准备要买了,但价格还要商量一下。
王忆把主要信息看了看,然后将一套毛瓷茶杯拍照给两人分别发送过去。
他也给天完王朝的瓷罐照片和单独的盖子照片又拍了照,将这两张照中照发给两人并附言:
这个瓷罐好像是古物,有客户家里收藏了这东西,它有什么历史,价值几何?
他把照片发出去后,饶毅不多会给他打来了电话。
王忆接了电话问道:“饶总有什么指示?”
饶毅笑道:“指示不敢当,是有件事问问你——你现在有一整套的毛瓷茶杯?是全套吗?”
王忆说道:“应该是全套,上次你不是跟我说这种瓷器要一整套才值钱吗?然后我就去找客户把这全套给买下来了。”
“怎么样,它们现在应该比较值钱吧?”
饶毅说道:“一整套的毛瓷确实值钱,不过你如果是想要出售给咱们公司的话那你得等等,我要找相关专家进行具体定价。”
“另外你不是发给我一个瓷罐吗?是元末天完朝的官瓷?天完朝是短命皇朝,它们王朝流传下来的古董不多,这东西应该比较值钱,等我给你打听一下。”
“这次我给你打电话是问那个工作笔记的事,我这边联系了客户,他对你手里的工作笔记感兴趣,想跟你见面聊聊。”
王忆说道:“我最近挺忙的,还要办理天涯岛的租赁事务,要不然麻烦饶总先帮我先探探价吧,我可以委托你出售,价格满意的话自然少不了你的佣金。”
饶毅立马问道:“什么价格是满意的?”
王忆笑了笑,避而不谈:“你先帮我问问吧,我也让冠宝斋那边还有我手下都去找找客户,最后我肯定得择优交易,饶总能体谅我吧?”
饶毅说明白了,然后挂掉电话。
王忆给邱大年发信息让他继续买尼康F-3相机和红线绳。
就在他发布工作的时候,袁辉这边又来电话了。
袁辉打过电话后语气很着急:“王总,我看到你发的照片了,你手里有一个明朝的五彩鱼藻纹大罐?”
王忆说道:“哦,你说照片上的罐子?不是,我没有,我只是看到了这样一张老照片,让你们看看这罐子的来历和价值。”
“而且这不是明朝的五彩鱼藻纹大罐,你是不是没有看完我发的信息?这是个天完朝的官窑瓷罐!”
袁辉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刚才正在参加一个会议,看到你发的那瓷罐后还以为那是你收到的罐子呢,这个罐子是天完朝的官瓷?那你能把它收到手吗?这种瓷罐价值很大。”
王忆问道:“价值多大?”
袁辉说道:“我刚才搜了一下,07年的时候华龙国际商品拍卖有限公司组织过一场秋季艺术品拍卖会,当时会上有个这样的五彩鱼藻纹大罐,它是洪武年间的官窑名作,以50万起拍,最终拍到了270万!”
王忆问道:“如果是天完朝的呢?天完朝的文物挺少的对吧?”
袁辉琢磨着说道:“如果是天完朝的官瓷,那价值差不多也是这些吧,天完朝在历史上所处时期跟洪武朝差不多,可洪武大帝毕竟是明朝开国圣君。”
“不过天完朝的文物确实少,官窑瓷器更少,价值不好判定——我帮你找专精瓷器方面的同行打探一下吧。”
“对了还有这套毛瓷……”
他的话说到这里,王忆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一看又是饶毅的电话,于是他便给忽略了,继续听袁辉说话。
袁辉对毛瓷茶杯的报价跟饶毅判断差不多,一整套的曾经进过京的毛瓷茶杯价值百万!
不过这瓷器的收藏市场小,它虽然是瓷器却属于红色收藏品,国外市场对红色收藏品不太感冒,这就导致愿意收藏毛瓷茶杯的不多。
两个人简单聊了聊,王忆挂掉电话后给饶毅回拨回去。
饶毅笑道:“王总业务繁忙啊。”
王忆坦诚的说道:“刚才跟冠宝斋的袁老师聊了几句,我刚回来拿到手机,确实挤压了挺多业务。”
“饶总怎么给我电话给的这么紧?工作笔记的价格打探出来了?”
饶毅说道:“不是,是你那个天完朝的罐子,这个罐子在谁手里?在你的朋友手里吗?”
王忆说道:“不是,是我朋友有这个照片,他托我打听一下相关的消息,怎么了?有人感兴趣?”
饶毅笑了起来,说道:“那倒不是,我还以为你跟我一个朋友认识呢,你发我照片上的罐子叫五彩鱼藻纹大罐,它现在就被我的朋友所收藏!”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
直接把王忆给震了一下!
震惊之后是庆幸!
他为自己的谨慎而庆幸!
幸亏在发现这罐子不能来到22年时空的时候他没有贸然用手机拍照发出去!
他当时担心的就是这罐子如今依然被人所收藏保存着,这样被收藏者或者相近的人看到他近期拍了一张瓷罐,那他怎么解释照片来路?
瓷罐被人家收藏保存,他是怎么接近罐子拍的照片?!
所以有时候办事该小心要小心、该谨慎必须谨慎,不能怕麻烦就去省手续,否则会出事的!
饶毅在电话里笑,王忆暗地里庆幸然后也跟着配合的笑了几声:“那这真是缘分了,这照片拍摄于八十年代,是我一个老客户当年拍摄的。”
“确实是缘分,而且你今天帮了我也帮了他一个忙,”饶毅依然在笑,看起来确实挺高兴。
“这个罐子是他拍卖所得,当时拍卖的时候没有这个瓶盖,所以经由专家判断审核后认为这罐子是洪武年间的官窑出品名瓷……”
“他是以270万拍到的这个罐子?”王忆顿时想到了袁辉刚给他介绍的信息。
饶毅说道:“对,270万拍到手的,他一直以为这是洪武年间的珍品,没想到是天完朝的官瓷,这样的话你方便把照片原件买出来吗?我这个朋友可以花钱买这照片, 因为这照片可以证明它的身份了。”
王忆问道:“那他为什么不买这个罐子的盖子?有了盖子不是更能证明它的身份吗?”
“盖子去哪里买?当时拍卖公司收到的只有罐子,盖子的下落早就无人知晓……等等!”饶毅说着反应过来,“你知道这罐子的盖子下落?它在哪里?”
王忆说道:“在我手上!”
只要这盖子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碎了,那他就可以把盖子拿出来。
听到这话,饶毅当场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开玩笑吧?不是逗我玩吧?不是在闹吧?”
王忆说道:“当然不是,要不然我让你们看这五彩鱼藻纹大罐的照片干什么?其实我就是想让你们帮我认识一下这罐子的真实身份,然后判断一下它的盖子值多少钱。”
“你这个盖子可太值钱了!”饶毅的腔调开始激动起来,“我跟你说它比蓝军邮还要值钱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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