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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整天的冬泳训练冻倒了不少人,据秦越和墨阳的生动描述,那凄惨的场景完全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伏尸遍地、冻骨累累!
“墨初,你还不知道吧,”秦越朝旁边瞅了两眼,低声说道,“我听说,已经有二十几个人被送到三区的医疗中心去了。”
“伤得那么厉害?”墨初讶异地瞪大眼。
与二十一世纪的医疗制度不同,联邦研制出的治疗仪非常先进,绝大多数的伤病都能治愈,只有病情非常严重或是有疑难杂症的时候,才会送到各区域的医疗中心。
“那倒不是,”秦越笑着摆摆手,“主要是学校医务室的治疗仪都不够用了,只能送到医疗中心去。”
说到这儿,秦越还一脸的庆幸地拍拍胸膛,“幸好有你送的棉衣,要不,我估计也是其中一员了。”
要真是那样,老秦家的脸可被他给丢光了!要知道,联邦军校的学生竟然因为开学军训被送到医疗中心,这估计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呐!
“不过也因为这样,”旁边的墨阳喝了口水,顺嘴儿接道,“今天的训练课程都被取消了,大伙儿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下。”
“没错,”秦越赞同地点点头,想起昨天大家被狠狠操练的惨样,仍旧心有余悸,“你那会儿走了,是没看到教官有多狠,啧啧!”
“怎么,后头还发生了什么事吗?”墨初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秦越连连点头,“就在乔红魅昏倒被送去医务室后,宁熠渊又继续开始训练,我跟你哥不都是第三组的嘛?谁想到这里面竟然有个小子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墨初诧异地张大嘴,那这冬泳怎么办?
“是啊!我们当时一个个都跳下水进入泳道了,偏他还傻愣愣地站在上面,两腿直打颤。
教官的脸当时就黑了,冷声问他,”你傻在这儿干嘛?“
那小子估计也是个愣头青,结巴了好几下才说自己不会游泳,最后还硬生生添了句,”进军校的时候,也没要求必须会游泳啊!“
你说他这话是不是找死?
宁熠渊当即就冷冷一笑,”不会是吧?没关系,扑腾两下就会了!“
然后,在大伙儿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就把那小子给踹下去了,”噗通“一声,溅起好大一个水花!”
“然后呢?”墨初听得是津津有味。
“然后,”秦越目露同情,“那小子本来就不会游泳,这大冷天的,水又冰,他吞了几口水,直接就溺下去了。”
“教官也是狠,不许我们帮忙,就在一旁看着他挣扎,等那小子快不行的时候才下水把他给捞起来。”
“然后等他醒过来,再一脚踹下去!这么周而复始的,等到后头,那小子瞧着教官的眼神都带了点瑟缩。”
墨初吞了吞口水,也被宁熠渊的粗暴行径给吓到了,“那······那人没事吧?”
秦越摆摆手,“能有什么事,一个大男人,在治疗仪里呆上四五个小时也就没事了。”
“那还好······”墨初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嗷嗷声忽然响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去,圆圆这小家伙正摇摇摆摆地朝墨初奔来。
自从断了这家伙的口粮,圆圆就越发不爱运动,这不,都睡到大中午了才醒过来。
“哎呦,你家宠物醒了?”秦越对这只不太招见自己的白团子还是颇有几分印象的,还伸手摸了摸它润滑的皮毛,“几天不见,倒是长得越来越肥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圆圆的心情本来还挺不错的,结果一听这话,小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胖嘟嘟的爪子一把拍开秦越的手!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愚蠢人类,小爷哪里肥了?敢污蔑我,信不信我一口咬断你的手!
“好了,”和圆圆相处了这么久,墨初能不知道这家伙睚眦必较的小性子?一瞧它脸色不对劲儿,手上一紧,立马将它给束缚住,生怕它莽撞地一口咬了上去。
要真被圆圆给咬上一口,估计秦越也得去医疗中心一趟了。
秦越浑然不知他暗地里躲过了一劫,还饶有兴致地逗弄起血曜兽,“墨初,你这宠物叫什么名字啊?”
“圆圆。”墨初抬头笑着回答,手上还温柔地顺着它的毛,极力安抚着这即将暴走的小家伙。
“哦,”秦越一脸认同地点头,“起的不错,这名字还挺适合它的,圆滚滚地嘛!”
好不容易被墨初安抚下来的圆圆再次暴躁了,惺忪的睡眼立马锐利起来了,圆滚滚?谁特么圆滚滚的?你敢不敢再说一句!
得!墨初无奈地瞅了秦越一眼,您老还是别说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圆圆这小家伙最近脾气可见涨,等会儿她也兜不住了,这场面可就厉害了。
一想到这儿,墨初立马给自家大哥使了个眼神,还是赶紧把秦越给带出去吧。
接收到自家妹子的示意,墨阳轻哼了一声,掩住嘴边的笑意,没办法,实在是难得找到一个比他还要讨圆圆嫌弃的人啊!
瞧着小家伙快要炸毛却被墨初安抚下来的模样,墨阳嘴角上扬的幅度越发大了些,“对了秦越,你不是说想和我去机甲训练室吗,要不就趁现在?”
“对啊!”闻言,秦越双眸不由得一亮!
军校虽然免费提供机甲训练室,但奈何每次去的人太多,光是预约排队就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今天的时间倒是正好,那些个备受摧残的同学应该不会再一窝蜂地钻到机甲训练室了吧!想到训练室里那些精密的仪器和专业的指导,秦越不由得脑子一热,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根本坐不住,直接就拉着墨阳往外跑了。
临出门突然刹住脚,挠挠头,对墨初歉意一笑,“对了,之前宸白尊下让你下午去实验室一趟,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
“没关系,我知道了。谢谢。”墨初点头,等两人的身影远去,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秦越要再待下去,她可哄不住这小祖宗了!
再低头一看怀里的圆圆,还鼓着个腮帮子一脸委屈呢!
“好了,别生气了,”墨初揉揉它的头,也明白圆圆是为了他们才忍下的脾气,心头更多了几分怜爱,“这样吧,今天就不禁食了,随便你想吃什么都行!”
真的,真的吗?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圆圆立马抬起头,双眼唰地一下就亮了!天知道它已经饿了多久,虽然一日三餐都管够,但圆圆还是觉得肚子里空空的,以往那种撑到喉咙眼的满足感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没错,”墨初点头,揪了揪它肉嘟嘟的耳垂,从终端里拿了不少吃的出来,“不过只此一天,过期不候哦!”
墨初的话圆圆已经听不进去了,它现在满心满眼都落在桌子上的吃食上面。
瞧瞧,一米见方的桌上摆满了各类吃食,那股子浓烈的香味简直快把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引出来了!
馋虫勾没勾出来墨初是不知道,不过倒是把小飞狐给吸引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以往瞅着这小飞狐也不是个吃货的模样,现在跟圆圆在一块儿呆久了,竟然也变得嗜吃起来!
“嗷嗷——”圆圆这边正吃得开心,抬眼就瞧见小飞狐正一脸垂涎地盯着它的吃食,肥嘟嘟的脸立马就沉下来了,嗷嗷地叫嚷开来,这都是我的!你赶紧走开!
威胁还不算,圆圆手臂干脆一伸,直接将桌上的吃食往怀里一搂,准备全部占为己有,结果桌上的饭菜太多,还漏了好些个在外面,把圆圆给急得直跺脚!
后来它也反应过来,立马埋头狂吃,哼!只有吃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最稳妥的!一边吃还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小飞狐,一旦它稍微靠近一点,圆圆立马就沉下脸嚎上两声。
“恩恩!”在一旁看着这两小只斗法,墨初也觉得有趣地很,只是瞧着小飞狐那满脸垂涎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可怜样,也有些不忍心,于是朝圆圆瞪了瞪眼。
虽然不大甘愿,小家伙还是从自己麾下挑出了几个味道相对差一些的吃食,推到桌子另一边,对小飞狐扬了扬下巴,下颌处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喏,给你的!
看着推到自己这方的饭菜,小飞狐起先还不大敢动,等瞧见墨初嘴角的笑意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后来闻着饭菜的香味,也顾不得胆怯,直接开始猛吃了。
就这圆圆还不乐意,一双鲜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小飞狐,等它吃东西的速度慢到不行,圆圆才满意地点头,低头继续它风卷残云般的进食。
瞅着这俩小家伙,墨初不由得摇头浅笑,眸光无意间扫到旁边快递送来的坛子,忽然就想起她前段时间准备捣鼓泡菜的事了。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有段时间一直呆在四川,就将这泡菜的手艺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会儿反正也没事,干脆就先做出来。
说起来,做这四川泡菜最重要的工具就是泡菜坛子。
以前多是用陶或者玻璃制成,联邦可没这两样材料,墨初之前在星网上挑了又挑,多次询问墨阳,才定下一种叫“赛土”的材料,也才有了现在这样的成品。
一般来说,四川泡菜分两种。
一种是跳水咸菜,这名称的由来就是只要把新鲜的蔬菜泡在坛子里很快就能取出来吃了,可以作为一个专门的菜。
另一种就是专门制作泡菜和作料的,这种泡菜在很多有名的川菜中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想做这种泡菜,就得比跳水咸菜多泡制几天,差不多一周至十天就行了,味道也会比跳水咸菜多一点咸辣味。
墨初这会儿准备做的是头一种泡菜,做法倒很简单。
首先把清水烧开,再按照每公斤水约50—60克盐的比例,在清水里加入适量食盐,等盐完全溶解后,再放人些花椒、辣椒,然后再把这些水倒入泡菜坛中,最好是以水淹到坛子的3/5为宜。
这泡菜的底料就做好了,墨初又从终端里取了些萝卜、白菜切成小块,泡在里面。
耳聪目明的圆圆一听见墨初这边的动静,立马就端着吃食颠颠地过来了,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可惜墨初已经将坛口给盖上,圆圆也只能无奈地瘪瘪嘴。
“行了,你这个小吃货!”墨初好笑地戳了戳圆圆湿润的鼻头。
这一通功夫忙下来也快中午一点了,墨阳和秦越在一块儿,估计吃点儿营养胶囊什么的就给对付了,墨初等会儿还得去实验室,干脆也不重新做菜了,就坐在桌边,直接拿起圆圆怀里的吃食啃起来。
“嗷嗷——”这是我的!圆圆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墨初会这么无赖,明明说好了是它的,竟然也要抢!可偏偏又不敢得罪她,只能自个儿生闷气,那一张嘴翘得都能挂上酱油瓶了!
“好了,”墨初吃了两三个饼就停了嘴,轻轻揪了揪圆圆脸上的肉,“等我晚上回来再补偿给你,行不?”
一听这话,圆圆才笑了起来,还故作大方地又拿了两个菜递给墨初面前。
“不用了,”墨初摇头,摸了摸圆圆头上长出的鬣毛,估摸着什么时候把它给剪了,又能换一些物资,“你自己吃吧,我先出去了,你们俩乖乖地待在家里。”
圆圆难得乖巧地点头,手上却忙不迭地将墨初面前的两个菜又收了回来,这幅抠门的模样,看得墨初不禁好笑。
从她的住处到实验室,距离并不算远,拐过两个弯,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
“墨初,你等等。”忽然,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
“教官?!”墨初一转身,被狠狠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她身后紧贴着的赫然就是宁熠渊的身躯!这人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还离得这么近?
墨初心头微惊,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一点一点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刚才他们两人挨得很近,她几乎可以闻到宁熠渊身上淡淡的汗水味,不难闻却也有些不习惯,等退开半步,墨初才放松地吐了一口气。
墨初哪里知道,她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落到对方眼里却是一清二楚。宁熠渊眸色不由得微沉,长腿一迈,上前两步,立刻将墨初拉开的距离给补上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墨初的身形有些娇小,宁熠渊这一低头,近乎将她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那低沉的气息就喷吐在她耳边。
“我······我去老师的实验室。”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墨初从来不曾和一个异性这般近距离接触过,白皙如玉的脸蛋上不禁染上了几分绯红。
别说和宁熠渊对视了,她这会儿只敢把眼光落到他的下半部脸上,目光游移,就这么草草一扫,墨初突然发现,宁熠渊生得可真好!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五官深邃立体,尤其是那一张唇,厚薄合宜,还带着几分诱人的光泽,不像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花美男”,宁熠渊身上更多了几分男人的气概和霸气。
“对了,你昨天回去有没有受凉?”一反之前对待乔红魅的冷漠,宁熠渊看向墨初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伸出手正准备往墨初的额头上放,想看她温度是不是正常。
“没有!”宁熠渊的手才刚抬起来,墨初立马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往后跳了几步,这可爱的模样倒是看得宁熠渊哭笑不得,这丫头做出这幅样子,要让别人看见了,还真以为自己把她给怎么着了呢!
“我只是想关心你。”宁熠渊嘴角勾起,面容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谢谢,”墨初低着头,不太适应宁熠渊的殷勤,“不过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
墨初的话还没说完,宁熠渊忽然朝她大步走来,连走几步,硬生生把她逼到墙角才罢休。
不用了?这丫头就准备用这三个字拒绝他吗?
看着怀里跟个鹌鹑蛋似的丫头,宁熠渊深吸了一口气,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将话摊开,“墨初,你知道我的心思,对吧?”
墨初没回答,脑袋都快埋进领口里了,不过饶是这样也掩藏不住她脸颊处的微醺,看得宁熠渊不禁手痒,指尖微微一动,大掌就抚上了她的脸颊,那触感一如他想象的美好,细腻温润,让他忽然担心自己粗糙的指腹会磨痛了她的脸。
“那个,教官,”墨初终于开口了,却把宸白尊下给抬了出来,“我得赶紧去······去实验室了,老师还等着呢!”
瞧着这丫头生涩的应对,宁熠渊心头却不禁涌出一抹喜悦,这代表墨初之前一直不曾知晓情事,一想到这儿,宁熠渊连称呼都更近了一步,“小初,我喜欢你!”
“虽然你还没成年,但我还是喜欢你!”头一回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宁熠渊面上没有半点羞怯,相反,神色很是郑重,那模样倒像是在结婚典礼上宣誓,一派庄严慎重。
“你······”闻言,墨初整个人都傻了,完全被宁熠渊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打昏了!
“别怕,”看出墨初面上的茫然,宁熠渊微微捧起她的脸,让她的视线和自己的目光交汇,“你会喜欢上我的。”
墨初眼睛微眨,心头的紧张忽然就退了些,倒是多了几分好笑,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哈哈,”仿佛是看出了墨初的心思,宁熠渊轻笑两声,手指轻轻磨蹭着她的脸颊,“我想要的,从来跑不掉。”
作为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宁熠渊身上有着比其他人更果决的一面,只是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罢了。
面对着面,墨初微垂着眼,不敢和宁熠渊那火热的目光对视,这么一来,她又长又黑的睫毛,在眼底形成一层淡淡的阴影,宁熠渊平时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可这会儿他却看得入了迷。
说实话,在宁熠渊见过的那么多女人中,墨初不算最漂亮的,可她身上那股独特舒服的气质却深深吸引了他,走得越近,越能发现这丫头身上的特质,就像是根根银丝,将他越缠越紧,他不能,也不愿摆脱。
活了四十来年,第一次,宁熠渊第一次有了属于男人的冲动,那种想将一个人占为己为,不容他人觑视的冲动来得如此凶猛而突然,甚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看着怀里的娇丫头,宁熠渊只能暗自按捺下来,只能微微凑近她一点,再凑近她一点。
“你想干······?”察觉到宁熠渊的靠近,墨初立马往后退,只是她已经背靠墙壁,哪里还有别的退路?
话还没说完,那张被她认为极其好看的唇已经轻轻吻在她的眼眸上,湿热的触感顺着眼眸一路走到心底,墨初只听到自己如鼓雷般的心跳,“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这一吻,不带丝毫*,反而多了几分虔诚,仿佛宁熠渊将自己所有的真心都压在了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一天,宁熠渊终于将嘴唇移开,那股温热的感觉却一直残留在她眼睛上。墨初喘了口气,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偏偏宁熠渊这扰人的家伙还不肯放过她,修长的手指在墨初红嫩的唇瓣间微微滑动几下,语气忽然带上几分喑哑,“其实······我刚才想吻的是这里,不过你还小,只能算了。”
这幅充满遗憾的口吻是要闹哪样?
墨初微微咬唇,怒目瞪着宁熠渊,自己刚才的感官肯定是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觉得宁熠渊刚才那一吻充满了虔诚?
虔诚?虔诚你妹啊!
那明明就是满溢的······骚气!
“咦?你们这是······”忽然,一个男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暧昧。
宁熠渊眸色微寒,转头望去,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正站在旁边,清浅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四周仿佛都带上了淡淡的光晕,恍若神祗。
“秦伤,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秦伤微微一笑,恍若春花满绽,“需要帮忙吗?”这话却是对墨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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