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逛街途中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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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公子喝茶。”云眉沏好了茶递到了顾白羽手中，忐忑不安地看了端坐着的萧睿轩一眼。姑娘行事自来任性，可这与一陌生男子结伴出行，到底也太……出格了些，她有心规劝一番，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来大秦王朝的民风倒是较之大羽王朝之时好了许多，虽也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但不再那么的刻板。大秦王朝的小儿女们，若得了家中父母亲人的应允，带上一众仆从，也是可以结伴出游的。在大秦王朝，适龄的未婚男女婚前还可在长辈的安排之下，见上一面，为男女双方日后的婚后感情打下基础。只是，这贵女出行必定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女子，身边必是要有服侍之人陪从，还需要带上一个把自己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幕帷，这便才是贵女出行该有的做派……哪里像她家这位姑娘，穿了身男装领着一个打扮成小厮的她，在家中装病翻墙出来与一个陌生男子同游，这……这怎么看都不成体统啊！

“咱们这是去哪？”与云眉的忐忑和担忧不同，顾白羽这是第一次来京城，也不知道和以前的大羽王朝相比有什么不同，她很是好奇，心情也极为舒畅。

“去城南的京平大道。”萧睿轩看了看战战兢兢的云眉，再看一身俏公子打扮的顾白羽，心中好笑。顾白羽无论长得多么妖孽，如今也不过九岁，正是雌雄莫辩的年龄，这穿上了男子的衣裳，还把头发束成了男子发髻，倒也真像是一个英俊的小公子。这个时候的男孩子大多还没有发育，喉结也还没长出来，给她这样一打扮，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面冠如玉，潇洒脱俗，假若真是个男子，只怕这京中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要睡不着觉了。

这京平大道是出了名的商业区，酒楼茶肆书店首饰店比比皆是，并且都是京中出了名的，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这京中的富人区。萧睿轩虽然自己不介意，但顾白羽毕竟是个侯门贵女，鱼龙混杂的地方带她去了也不好，更何况他如今还有求于她，只管哄了她开心就是。

顾白羽点头，也不多问，更是无视身后惶恐的云眉，自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往那外边眺望，行动间半点也不扭捏，倒是一番自得悠然。

“吱。”顾白羽正是兴起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停得突兀，云眉是习武之人马上就稳住了身体，萧睿轩也是端坐着没受影响，只可怜了顾白羽一人，伴随着车停下来的猛力一头扎进了对面萧睿轩的怀里。

云眉稳住身体之后看见自家姑娘就这样大咧咧的倒在了一个陌生男子怀里，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慌忙过去把自家姑娘扶起来，脸上更是青白交加，今儿这事若是让徐妈妈知道，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而一旁的萧睿轩也是愣住了，小姑娘软软嫩嫩的身体一猛地撞了过来，撞得他心口碰碰直跳，直到云眉把顾白羽扶了起来，也没反应过来，只木讷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耳根却突然红透了，想着顾白羽不过是个小姑娘，暗骂了自己几句。见云眉又是帮顾白羽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发髻，时不时还递给自己一个凶狠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心下颇为懊恼，这顾白羽不过是个小姑娘，他这是怎么了……

“咳，发生了何事？”萧睿轩努力地平静了一会心绪，方才清声问道。车夫是他惯用的，是个稳重人，若不是前面出了些什么事，比不会这样突兀地停下马车。

“公子，前面的路被围住了，过不去。”车夫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和萧睿轩的尴尬，云眉的气恼不同，顾白羽压根就没有受到方才那突发事件的影响，只是萧睿轩那身体硬邦邦的，撞得她鼻子疼，听得车夫说话，她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鼻子，一边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向外看，这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护好公子。”萧睿轩见她这个表情，心有疑惑。他知云眉会武，这车夫也是个练家子，他们在定能护得顾白羽周全，便自个儿掀了车帘跳下马车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事，惹得那个小姑娘皱起了眉头。

只见原本宽阔得可以容纳五辆马车同时通过的街道上一片狼藉，不少摊贩的摊子已经被掀翻了去，各色蔬果撒了一地。此路乃是通往京平大道的必经之地，如今人群喧闹不止，周围也有不少同他们一样去往京平大道的精致马车停了下来。人虽多，但因为这条路宽敞，此刻并不显得拥挤，只是马车若要过的话，只怕是要伤到人。

萧睿轩收回视线，看向那喧闹的中心，这一看，却是看见了一个熟人……只见那人群中间，不少拿着家伙的家丁，正怒喝着周围的百姓，其中一人手里还拽着一匹躁动的棕色马儿，想来是有人纵马过市，撞翻了那些小商贩的摊子，这才生了事。不过，一看那领头的公子哥，萧睿轩觉得，这事多半又是那纨绔在故意闹事了。

那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直裰，腰上挂了一枚温润的白玉，面色虚白，眼底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生得猥琐，獐头鼠目，一双吊梢眼还喜欢贼溜溜地看人，让人心头不喜。此人乃是当朝周贵妃的胞弟，名唤周子文，京中出了名的纨绔，萧睿轩听闻这人好色非常，无恶不作。

周贵妃是当今二皇子的生母，二皇子是当今圣上的所有皇子中最为年长的一个皇子，虽不占着嫡，可多少占着长。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嫡出的皇子，可那皇子自打出世以来，就身患怪病，无药可医，如今不过是拖着些时日罢了，因为那位皇子自来身子不好，所以连累着皇后也不懂宠爱。如今朝堂上立储之事是吵得不可开交，其中这位二皇子的呼声是最高的，这也是这周家这周子文行事如此猖獗的原因。

此刻那周子文揽着个妙龄女子，正放肆调笑，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荆钗布裙也掩不住那美丽的面庞和动人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