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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道：“哪里变了？”
黑小天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你以前都不爱理我的。”
黑夜：“……”
那时候的他还很讨厌人类，又怎么会理她？尤其她还这么啰嗦……
不过这种话，黑夜现在当然是不可能说的，他只好保持他一贯的表情，面瘫着脸，保持沉默。
黑小天继续道：“每次跟你传音，你从来没有回过我一张传音符。”
黑夜：“有，有回。”
黑小天抬头:“哪里有，我都没有收到，你哪里有回！”
黑夜坚持：“有。”
黑小天：“那你说，你回哪里去了？”
“……”黑夜诡异的沉默一阵，然后才别扭的道：“……别传出去。”
“没传出去？那你传哪里去了？”
“销毁了。”
“……”黑小天气得瞪眼：“这就是你说的回啊？你把传音符销毁了我怎么收得到，爹，你以为我还是六年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啊？”
黑夜只好沉默：“……”
黑小天觉得自己没脾气了。
她只好揭过这一条，继续数落：“你以前还从来不承认有我这个女儿的，我叫你爹，你都会生气，可是你现在……不仅承认了，还答应了。”
就好像一直梦想的事情，没有经过努力，它突然就实现了。
这给人一种太虚幻的感觉。
她害怕有一天突然发现，这其实只是个梦而已。
“小天。”
黑夜突然低低的喊了一声。
黑小天看着他：“什么？”
黑夜抿唇，黑小天不安的情绪让他的心也不平静起来。
“我不是人类。”黑夜道，声音很低，很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人类相处，甚至一直以来，都是排斥人类的。”
黑小天垮下了脸：“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大黑爹是魔族，为了留住她，她才会颤着他。
但是，亲口的从黑夜口中得到讨厌人类的答案，黑小天还是有些伤心和难过。
“从来没有一个人类，不在乎我的冷言冷语，不在乎我的厌恶嫌弃，一直没心没肺的在我的视线中，除了你，即使很多的时候都见不到你，你也能够一直叽叽喳喳的往我这里塞传音符，让我每天都得忍受你那些无聊的废话。”
黑小天更难过了，原来大黑爹以前这么讨厌她！
黑夜继续道，他似乎很少说这么多的话，语速有些慢：“我虽然是个活了很长时间的魔族，但从有心思在任何女人身上，更别提成亲生小孩，却有一日突然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来，心里自然不耐烦。”
黑小天眼眶变红，心里难受得不行。
“可是，即使我再厌恶，你还是不在乎，一如既往。”黑夜看着黑小天微红的眼，慢慢说道：“人类有句话，失去之后才珍惜。”
黑小天微微一怔。
黑夜声音变轻了：“你说，我好不容易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声音，多了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叨扰，你突然不再找我了。”
黑夜认真的看着黑小天：“小天，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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