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差点被你掐死，这个帐如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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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雾蒙蒙的，清晨时，院长嬷嬷和村医又过来了，院长嬷嬷赶紧帮他整理好衣服。这位爷她得罪不起。村医摸着那绵堂的头时，村医明显松了口气，众人皆喜，知道那绵堂已经在慢慢地退烧。</p>

<p>那绵堂两日几乎整天都在睡，中间只醒来三次，吃过东西又睡着了。在他睡着的时候，村医给他松了绷带，拿换药草，他望着伤口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伤口洗净，我坐在他床边吊着瞌睡，吊得正香时阿香又一把推桑我，我的好梦就被打断，我估计她现在对我客气和忌讳许多——因为我前两天曾真彪悍的手起刀落的帮割人肉、缝人肉。</p>

<p>第四日，因他的伤口还在恢复，每日的饮食都是极其清淡的。这日，阿香在厨房给他炖了一碗黑鱼汤，放在碗里，让我送给他。</p>

<p>当我端着他的早餐托盘回到他的房间时，他正坐在床上穿上一件黑色晨衣。他已洗澡好了，身上还有一股香水味道，脸色已不那么苍白，但眼圈下面仍留着淡淡的阴影，看上去显得有些瘦削，但不影响这时候依然表现出一个拥有豹子般体力的精悍少年。我惊奇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皱起一边眉头望着我，只哑着嗓唤我。</p>

<p>“猫九九你是给我早餐来的，还是来这里发呆的？今天做的什么汤？”</p>

<p>“你终于——不睡了。”我将鱼汤倒在青花小碗里，用勺子轻轻地揽拌着，等不烫了才送他面前。</p>

<p>他也不接，眉眼间浮起一丝戏谑，挑了挑眉道：“你喂我。”</p>

<p>我一怔，看在他曾救过我的份上，看在守在外面黑压压的打手上，我唯有惜命的安安静静用勺子舀起鱼汤，喂到了那绵堂的唇边。</p>

<p>那绵堂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先是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然后便将整碗接了过来，一饮而尽。</p>

<p>四目相对，那绵堂紧紧地看着我。我怔了片刻，便要起身去唤村医，不料手却被那绵堂一把攥住。我顾忌着手上的伤口，不敢挣扎，只回头道：“你躺好，我去叫村医来。”</p>

<p>可是那绵堂并没有松手，无论我如何用力，也不管重伤下有没有事，都没法抽出自己的手，他在占我的便宜吧，我恼羞成怒吼起：“那绵堂！我剁你丫。”</p>

<p>他瞬间又昏了过去，这么不经吼？吼得他七窍生烟？</p>

<p>我坐在床前，轻轻地唤他的名字。</p>

<p>可是一连唤了好几声，那绵堂都是一动不动的，我慌了神，眸中是浅浅恐慌，连声音都颤抖起来。</p>

<p>我紧张得快要哭了，甚至于要向他‘遗体’鞠躬后，有对‘死者’的敬畏之心，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耶稣、三清、如来佛、真主、观音，降龙伏虎、关圣大帝、齐天大圣，五百阿罗、土地公公、茅厕婆婆，保平平安安，你千万不要死。快放手，我不是有意吼死你的。你到那边大千世界会活得更快活，我还有活够，我猫九九如果逃跑成功，如果没死的话，明年的今天我定会好酒好肉敬上。快放手！请勿再扰，我好跑呀，再不跑就晚了。”</p>

<p>那绵堂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他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极轻的笑意。</p>

<p>“我以为你潜逃了，没想到醒来之后，你还真的在这里。”他的声音低哑，刚说两句，便牵动了手上胸口的伤，止不住咳嗽起来。</p>

<p>知道他刚才是存心吓唬我我，我先是一怔，继而想起才起的反应，瞬间惶然一刹那。</p>

<p>“快别说话了。”我见他的脸色白得骇人，随着他的咳嗽，手臂绷着纱布开始崩裂开来，又将纱布染上血红。</p>

<p>听到他的咳嗽，守在屋外的村医和院长嬷嬷、阿香、田氏等一起奔了进来。村医为他将伤口重新清洗、消毒后缠上了洁净的纱布，并嘱咐他一定不能乱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