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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作战时,也有奴隶参战,但是数量不多,大都是贵族的亲信奴隶,还有一些干杂活的奴隶。
而这次,斗耆国却征了五百多奴隶在各处效力,辎重队伍里最多,还有一些身强体壮的被充做战兵。
这些人为战斗胜利出了很大的力,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辎兵也得上战场,数次战斗下来,奴隶也折损了一百多人。
聂伤一回国,首先在所有贵人面前肯定了奴隶的功绩,然后便宣布赦这四百多奴隶为国民。
这下激起了所有家族的不满,这些人可是各家的私产,你国主也无权动别人的财产,凭什么你来释放我家的奴隶?
聂伤早就知道他们的反应,立刻解释:有功必赏是军队的铁律,即便是奴隶,也必须赏赐,而赏赐给奴隶的,是自由!
不过各家也不要太激动,因为我不会白动你们的财产,愿用两个新奴,或者等量的财物换取这些奴隶的自由。
家族的愤怒立刻就平息了,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不得不答应。
这位国主太强势了,和他对抗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有了国主的支持,这些奴隶其实已经脱离他们的掌控了,都起了异心,强留在家里反而是祸患。与其这样,还不如顺水推舟释了众奴。
虽说老奴隶的作用不是新奴隶能比的,贵人们用着不太顺手,但毕竟是两倍数量,算下来也其实不亏。
这样一来,释奴之举得以顺利实施,四百多奴隶获得了自由身,各家族的也无怨言。
看起来唯一损失的一方就是国主聂伤了,他为此付出的奴隶和财物,全是自己的财产。
一些属臣对此很有意见,屡次向聂伤进谏:损主干而强枝叶,其无折乎!
聂伤对这些忠心的属臣耐心解释:国民皆吾民,何损之有?
总之,新释放的这批奴隶感激国主的开释之恩,全部都来官府报到,表示要迁移到汶北去。
对新释奴隶的举动,聂伤心中甚慰,这些新国民以后就是支持自己的铁杆粉丝。
接着表示要移民的,是国中的平民、穷人。
这些人大都依附于各大家族,属于被剥削者,但反抗意识并不强。
因为给大家族做工,虽然收获比自己种田也低,但是抗风险能力强,收获更稳定,相当于捧了大家族的铁饭碗。再加上有奴隶保底,他们的最差也不至于饿死。
而能维持下去的自耕农,其实都是中小地主,家中有好几个奴隶,这样才能保证生活水平超过依附平民。否则的话,还不如给家族打工呢。
既然平民们都活的挺好,为什么还要移民呢?当然是因为利益!
从官府的宣传看来,到了新领地,他们的日子应该能比现在过得好。更多的则是眼睛小,看到官府给移民分配奴隶和工具,就为占这点便宜,足够他们来一趟了。
大不了待三年再跑回来嘛,带着分到的奴隶、工具跑回来,反正官府也没说不能跑回来。
总之,去新领地冒险搏一把,对平民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说这些平民早就该站出来了,之所以落到新释奴隶后面,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各个家族的阻挠。
依附家族的平民,是各家族的技术工和基层管理者,粗活累活才由奴隶做。让他们走了,是个很大的损失。
但是平民是自由的国民,家族无权控制。对于这些人,聂伤就不客气了,直接命令各家放人。各个家族理亏,又不敢引起平民的愤怒,只能不情愿的放行。
平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一下就迁走了近一千人。
第三波愿意移民的,是一些小家族,还有大家族中的不得势的偏支。
老窝里的大家族实力稳固,小家族经常被欺负,想要翻身的可能性很小。于是,几个有抱负的小家族便决然动身,放弃了原来的土地,整族迁走,准备在汶北的荒野上打开一片新天地。
大家族中的偏支更是如此,在家族中被主支打压。说是贵人,其实连平民都不如,被主支当奴隶一样使唤,很多偏支家户日子过的很凄惨。
在国主和官府的支持下,这些人也勇敢的走了出来,要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再也不受主支的窝囊气。
祝肱、祝徕兄弟俩也表示要去汶北,聂伤答应了他们。祝髦老了,不愿意再在野外折腾,留在了国内。
值得一提的是,刚被斗耆国接收的铸国难民却大都不愿意移民,他们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现在只想求个安稳,愿意留在国内。
铸人正好补上了迁走平民的空缺,各个家族也对这些人口磨刀霍霍。
以大家族的财力物力组织力,只要条件开的稍好一些,相信很多铸国难民会心甘情愿的给他们做工。
聂伤支出太大,无力和家族们竞争,加之也想平息他们的怨气,只能任他们去。希望将来生产技术提高了,能提升自耕农的生活水平,让他们永远脱离大家族的控制。
前前后后,总共有三千多国民愿意移民,占了全体国民的六分之一,再加上随行奴隶,差不多能镇定汶北了。
聂伤对此非常满意,为了国内的稳定,不再批准移民。
移民之事占据了聂伤的绝大部分精力,好不容易说动了足够的移民,又要为战利分配,封地的划分而忙碌。
特别是自己的心腹们,他们丢了领地,不能光分给土地,还要分给民户才行。而国内空出来的土地,也要重新划分,不过大部分都被聂伤吃下了。
一直忙碌到月底,才把这些事情大概处理完。
此乃后话。
却说聂伤送走了工宰勃,又接见了一些贵人,忙到午食时分,刚想宣布休息一下,门口值日官又禀道:“候妇求见!”
“这个场合,她来做什么?”
聂伤揉了揉眉心,打发走了郧丁,吩咐道:“候妇要来,不用禀报。请候妇进来。”
门一开,就见女秧穿着一身端庄的黑底红边的饕餮纹礼服走了进来,小步踱了过来,恭谨的施礼道:“斗耆国学堂,堂主秧,要向国主请示学堂筹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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